他陷入长久地静默中。
我听到他在我耳畔平缓地呼吸,以及他喉咙滚动的细微声响。
可他没有回应我。
我有些慌乱,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延叔?你在听吗。”
他嗯了声,“你做过什么。”
我说有时犯起糊涂来连我都恨自己。
他盯着我,嗤一声笑,“早早,你糊涂吗,我怎么不觉得。”
我将脸埋入他的衣领。
他双手环在我腰间,温柔而用力,他说我这么迷糊,不管做了什么他都会原谅我。
这一刻我和他融合在一起,没有做,爱,更没有亲吻。
但我从没觉得和哪一个男人距离这样近,好像两颗心挨在一起,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第二天我穿上那件金粉黄旗袍,脸上什么也没抹,只涂了点口红。
督军不喜欢我化妆,他最爱我清水芙蓉的样子。
好在我有资本,绝对能给他长脸。
我站在他面前低头为他整理领带。
他穿着蓝色衬衣和黑色西裤,阳光洒下笼罩他侧颜,金灿灿的柔情似水。
他低头默默注视我,唇角勾起宠溺浅笑。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就如同一副恬淡美好的画卷。
说实在的,不激动是假的。
被带上台面意味着什么,那相当于沈太太这道身份成功了一半。
夏小怜昨天就为了此事找我撒泼。
督军站在门口,我让他等一下。
我匆忙上楼从抽屉里取出一枚红宝石别针戴在胸口。
这点装饰很心机。
让原本略显单调的旗袍非常夺目乍眼,但又不花哨,不会成为公敌,却一定成为焦点。
我打扮好自己从楼上下来。
督军已经拎起礼品在大院门前等我。
阿诚打开车门,将贺礼往后备箱搬,我走过去拦下。
“金家在仰光什么没见过,金老爷母亲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这些燕窝人参再名贵也没用,讨她老人家欢心才最重要。”
他说往年一贯如此。
我掰开他手指,吩咐阿诚把那些东西全部拿走,“延叔,您如果信我,让我来安排,几十元就足够准备一份老人家最满意的贺礼。”
督军一听几十元,他宠溺揉了揉我的发,“又胡闹了,这种场合不能开玩笑。”
我搂住他脖子,撒娇拖着他往大院外面走。
我告诉他放心,我不会让你栽面子。
去宴会的路上我一直留意路边,正好路过一个老奶奶的花摊。
我让阿诚下车去买十支玉兰花,要最香的,每一瓣儿都必须火红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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