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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珺:“不闻不问,或者眼看着战机贻误,就是对的么?”
戴文嵩:“你心知我与你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他就那样打量着儿子,优秀、正直的青年,但他又与自己不同。
戴文嵩有时不确定,这份不同带来的是转机还是隐患。
他眼中的哀愁渐浓:“珺儿,你很聪明。可是聪明人一旦不守规矩,会比一个不守规矩的蠢货,造成的危害更大。为父不能看着你把路走歪。”
话说到这里,语气又重了:“你的意愿和判断凌驾于规则之上,你甚至不觉有错。今日你做这件事,看起来站得住脚,旁人指摘你,倒显得旁人迂腐。若来日你的想法出了偏差,却依然有这样无视规则的能力,又怎知不是苍生之祸!”
明明是他把儿子带到这里,而那跪着的青年看起来却比自己更从容笃定。
他这样年轻,还有很多可能,若他不走错路,他会做到自己穷尽一生都做不到的事……但眼下,戴文嵩禁不住疾言厉色起来:“为父问你一句,若非顾三儿犯错在先,你会去换掉这样一份东西么?”
提到顾衍誉,戴珺陡然紧绷。
他没有直接回答父亲的问话,眼里翻涌着压抑的疯狂,原先还被藏在表象之下的不驯,顷刻间就收拢不住了:“安大人说燕安作伪,然而仅凭诏狱中一纸对话,按不实这罪名。儿子的伪作却是板上钉钉,物证就在皇帝手中。父亲不愿放过此事,儿子愿悉数认下。”
“你,你……”
戴文嵩只是一问,未料到他反应这样大。
戴珺起了身,看起来跟牌位上的人该交流的都交流完了。
他点燃三根香,轻轻晃动,香上没有了明火,他把它们插进香炉里,朝那里拜了三拜,而后转身看向父亲。
戴文嵩气得呛咳不止。
父子每每有争论,都以不愉快告终。
谁也说服不了谁,都能理解对方,却也都坚持己见,不愿低头。
戴文嵩先于他平静下来,不容反驳给出结论:“你所查出的事,我会去禀报皇上。之后关于王家的一切,你都不必插手。”
戴珺眼波一横:“为何?”
“公器,不该给哪个人自己的聪明搭戏台。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守不住你的心,就不应该接这个班。即便皇帝属意你,我若铁了心不让出这个位置,你也得不到。”
戴珺眼中燃着火:“父亲言而无信了么?从前心心念念要我接过这个担子,您若毁约,我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两人沉默对峙许久。
戴珺知道父亲不会赢的。因为他老了,他早就恨不能求着自己接班。况且如今,无论是戴府,还是罗汉寺里的人,都靠着他在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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