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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就是他会继续我行我素。
赵太傅不死心,仍旧苦苦相劝,却被宋奕冷声呵斥。
“太傅慎言!朕的事朕自己心里有数,若实在无事禀奏,便退朝罢!”
罢朝了三日,如今上朝堪堪不过一刻钟,便急着下朝,赵太傅只觉自己的肺腑之言,都喂了狗了。
他思之发笑,在文武百官震惊的目光中,抬手取下官帽,痛心疾首道:“主上昏庸,求仙问卜,却不问苍生问鬼神,这样的君主,我这太傅不做也罢!”
说罢,他躬身放下官帽,再也不瞧御座上的宋奕一眼,毅然转身出了金銮殿。
午后,赵太傅谏主无果,挂印辞官的消息传到了凤仪宫。
赵音仪求见了三次才得进御书房,说情说得口干舌燥,却只得了宋奕冷冷一句:太傅老糊涂了,也该致仕颐养了。
赵音仪扶着冬霜的手,脚步虚浮地出了御书房。
她愣愣地抬头,望着无穷无尽的殿顶,头一回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她帮云荷脱身,是不是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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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春,江州城渐渐暖和起来。
姑娘媳妇儿们也不再窝房里烤火,都乐得出来逛一逛,是以今日计云舒的脂粉铺子里,生意格外好。
“许娘子,梳头的桂花油没了,烦你帮我去后头库房里取些出来。”
郁春岚再一次接过客人递来的银钱,朝里间的许娘子喊道。
“欸!来了。”
不多时,赵娘子取了一篮子桂花油出来,计云舒忙接过一一摆好。
“娘子,睿哥儿这几日的功课如何?”她寒暄道。
提到睿哥儿,许娘子眉眼间满是悦意。
“好着呢,昨儿散学回来说夫子又夸他了,还说什么论语里头有几句话他不明白,今儿晚上等叶先生回来了要去求他指点。”
叶先生便是姚文卿,养了近半年,他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
有一日他在街上替人写信时,被浮梁县有名的大户钱员外注意到了。
在交谈中得知他中过进士后,钱员外两眼放光,说要以每月十两的束脩请他进自家的私塾教他的独子。
姚文卿正苦恼着自己写信挣得三瓜俩枣拖计云舒二人的后腿,眼下这样一桩好事送上门来,他岂有不应的道理?
莫说一个学生,便是十个二十个他也教得。
于是白日里他便在钱员外府里教书,夜里才会回来歇息。
计云舒笑道:“成啊!昨儿叶渔回来还说那钱员外的儿子着实顽劣不堪,不是块读书的料,咱们聪明又勤奋的睿哥儿去寻他指教,他定然乐得合不拢嘴了!”
计云舒拍马屁,将许娘子逗得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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