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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鸦白着脸,强自镇定地伸出颤抖的手指去探计云舒的鼻息,的确是无一丝气息。
“娘娘!”
她跪在榻前,紧紧地拽着计云舒冰凉的手,颤肩痛哭。
琳琅紧紧咬着下唇,出血了也浑然不知,仍旧不死心地伸出手指放在计云舒的鼻下。
这一探,她彻底崩溃了。
“娘娘!娘娘!怎么会这样……”
“您昨夜还和奴婢说着话呢……怎么会这样啊!”
她趴在计云舒的枕边嚎啕大哭,手背却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琳琅的哭声倏然止住,抬头一瞧,枕头底下赫然压着一封信。
她立时抽出来,上面赫然写着,胞弟云菘亲启几字。
这是……遗书?
她呆愣良久,回忆起昨夜计云舒同她说的那些看似寻常,如今想来却极为突兀的话,她好似明白了什么。
“娘娘,是自尽的……”
听见琳琅的话,寒鸦也呆住,瞧见琳琅手里的信,她急忙伸手接过。
“这是娘娘留给国舅爷的信?”
又或者说是遗书,难道娘娘真是自尽的?
寒鸦紧紧地攥着那封信,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刘詹却拧眉道:“娘娘身上并无伤痕,面上也无中毒的迹象,并不像是自尽。”
老院首也觉着这事来得蹊跷,可到底阅历丰富,比几人稳重些,一下子便想到了眼下最要紧的事情。
“娘娘已经仙逝,诸位还是赶快告知陛下,替娘娘准备后事罢。”
听见这话,寒鸦几人才惊觉自己忽略了这件大事。
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几人皆是冷汗直流,面无人色。
寒鸦眸色哀痛地望了眼榻上的计云舒,艰涩开口:“我去请陛下,琳琅去派人接国舅爷进宫,见娘娘最后一面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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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宋奕正细细瞧着宋池从漠北传来的密信。
信上说他的伤势已经大好,喀城及其周边的分散地域都已被他逐个击破,眼下正需要派京中官员前来治理。
宋奕倨矜一笑,气定神闲地收起了信,转头问凌煜:“你说,这喀城太守,派谁去担任才稳妥。”
凌煜略一思忖,如实道:“依属下看,不必派朝中官员去,喀城一战后,雍州和冀州刺史尚还留在漠北坐镇,从他们二人中选一个担任最合适不过。”
宋奕微微颔首,正准备唤高裕来拟圣旨,不料他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满脸泪痕的寒鸦。
“贵妃怎么了?”他蹙眉问道。
寒鸦轰然跪下,一脸悲痛:“陛下,贵妃娘娘,殁了。”
短短几个字,如平地惊雷,震得几人发懵。
高裕回过神来,用拂尘悄悄杵了杵寒鸦的背,压声道:“你疯了?!瞎说什么呢?!”
宋奕也黑了脸,冷声斥责寒鸦:“朕瞧你是昏了头!还不快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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