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哥已经派人过去了。
陈易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收了收,把温嘉往怀里拉得更紧,脸埋在她发间问:醒了?
他的声音还带着浓厚的鼻音,没睡醒的样子。
温嘉没有推开他已经游动到胸口的手,平静地说:我要起来了,下周是考试周,我今天回学校复习。
陈易的睡意醒了大半,下巴搁在她赤裸的是肩窝,笑起来,好吧,晚上我再去接你。
下周吧,下周考完试。
陈易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枕边的电话响起来。他看了一眼亮起的屏幕,又看了一眼温嘉,准备掀开被子起身的时候,温嘉开口说:我先走了。
陈易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点点头。
从酒店出去双腿还有点发颤,她打了一辆车回B大。阳光透过车窗投射到她的身上,斑驳的亮斑在腿上移动,她把手掌覆盖上去,也遮不住亮光。这一瞬间,疲惫席卷了她的全身,时光和命运推着她不断前行,她的双脚从未踏足地面。
她突然想到那天在星光,躲在房间的后面,阿红指尖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用途着鲜红指甲油手指指着她低声问:你是大学生?
温嘉点点头。
阿红又凑近一点,丰腴的胸脯几乎要从低阔的领口溢出来,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冲地温嘉想打喷嚏。温嘉下意识地向后退,却被她一把抓住胳膊拉到眼前。她的眼神像藏在胸脯中间的刀子,绵柔里带着狠意,上下扫描了她几遍,最后声音压得更低,别不要命了,陈易的边不是你挨得了的。
温嘉一惊,初听这话她以为阿红是在护食,可又偏偏觉得不只这样,还没来及的问,里面传来陈楠关门的声音,阿红拉着她扭着屁股进去了。
到了。
司机的声音从前排传来。
温嘉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回到寝室,黄文文不在,估计是和李成一起出去了,温嘉叹了一口气,坐在桌前,打开味看完的《数学分析》和笔记,但里面密密麻麻的公式和证明反而让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她干脆合上书本,躺到床上,脑袋刚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她又做了那个梦,梦里的黑衣人要拉她走给父亲抵债,院子外的黑车车窗降下来一些,她无暇看仔细,哭着闹着挣扎着,可这次观音没有落下来,她站在佛龛上双眼圆睁,冷眼旁观。
啊!
温嘉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身冷汗。
寝室一片漆黑,仿佛换了一个世界。她坐在床上深呼吸,静静等待梦中惊恐的余韵散去,才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她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睡过之后的精神并没有变好,甚至更加疲惫,她看了一眼黄文文的位置,还是空空荡荡。
从周六到现在,都没有收到黄文文任何消息,往常她和李成出去总会发朋友圈,这两天朋友圈也没有任何更新,这有点不符合她一贯咋咋唬唬的作风。温嘉想了想,还是翻开手机通讯录,给她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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