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岁的白秋对锦儿心无杂念,哄着他,顺着他,与其说是一个人过久了寂寞,不如说他本身就对美有天然的向往,若非锦儿后来误食了给牛交配用的藤藤草,白秋愿意永远当锦儿的哥哥,或是锦儿的爹。
情欲是一切关系突飞猛进的关隘,踏过了那个关隘,白秋就是再主张自己是哥哥,是长辈,都于心有愧。
环顾房间,他从梁上摘下一节咸肉,巴掌鼻息咻咻围着桌淌口水。
白秋清洗咸肉,屋子里还有三筐白菜,卖掉它们,再把屋顶给阿强,欠他的那笔钱就还上了,而代价是,白秋在村子也一无所有了。
“巴掌,又得辛苦你跟着我跑了。”
白秋拔下一片竹篾,绑在肉上。
“你跟着我这些年,都没配上小母狗,我都走了几家了,处的人能凑一桌麻将,你却没个狗媳妇。”
“汪!”
巴掌忽然叫起来,好像在说:“我不要小母狗,我只要主人!”
“可他们都想要小狗。”
白秋喃喃:“原隋想要小狗,厚儿想要小狗,王丰没回来,我猜也是在老家有了小狗,人人都想要小狗,你这条货真价实的狗却不要,是什么道理?”
巴掌:“汪汪汪!”
它说:“我不要小狗,小狗还跟我抢食呢,我要主人,要主人给我做咸肉豆腐汤!”
白秋边放肉边笑,像是真听懂了狗言语,和巴掌一唱一和地聊起了天,吊环小炉“咕咕咕”冒着油泡,白秋把盖打开,依言给巴掌盛了一碗。
成块的咸肉被竹篾扎着勒出厚厚的肥膏,雪白的豆腐被汤汁收的有些发黄,连汤带肉浇在提前掰碎的玉米面饽饽上,整间房只听见巴掌呼啦啦卷着舌头狂吸狂咽的声响,不到半刻就把食盆舔的油汪汪。
白秋看他爱吃,就把自己碗里的也拨过去一些,巴掌继续埋头,白秋与它说话,说着说着,回话的就变成了人,“秋弟,你在吃饭?”
刘强背着柴,像只巨鸟挡在门口。
白秋一怔,放下碗,“强哥,怎么了?嫂子还不肯宽限吗?”
他指的是交钱的最后时间,这房子,他以为能住到月底的。
刘强却连连摇头,紫皮山芋般的脸皱巴巴发出一道哀叹:“金玲把事说出去了,现在不光是她,她娘和她兄弟也不肯,大路小路来闹了三次,我顶着没让他们来找你,但最多再顶一次。秋儿,我就跟你说,你还是快些想办法凑钱,能补一点是一点,这样我也好帮你周旋。”
“是,强哥,你说的是,麻烦你了,但……”白秋回头看墙角的白菜,“这些明天卖一天,后天卖一天,加上房子,也就将将够,要还是差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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