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看还好,一看还真的让赵建国差点笑了出来,都说警察的心理素质是很高的,可是眼前看到的结果却让他大跌眼镜。靠右侧的那个胖子警察,满头的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流,连擦一下都不敢,整个后背都已经湿透了,拜托,今天不热啊,这要是被嫌疑人看到了,恐怕真的就露馅了哦。
紧靠孕妇专座站立的一个瘦高个警察,已经好几次不淡定的摸鼻子了,这是紧张到了极点才会出现的情况了,而不远处开车的警察,几乎每隔一分钟左右,就会不安的看一眼后视镜。
看来看去,赵建国也就觉得自己还比较沉稳,无意中低头一瞧,却顿时眼睛瞪圆了,原来小警花已经拧开了第二个铰链,整个拉杆箱,已经在侧面开了一条缝了。终于到了拆弹缓解了吗?赵建国不再左顾右盼了,两只眼睛盯着暗红色拉杆箱,彷佛在看潘多拉魔盒一般。
全车厢的人,虽然都站在不同的地方,可是注意力,恐怕都集中在了拉杆箱上了。携带摄像机的警察也慢慢的靠近了冉静怡,后面的拆弹过程都是通过他的机器同步传输的,所以他不敢有一丝马虎。
冉静怡深呼吸了一口气,耳机里传来了拆弹专家鼓励的话语,“冉警官,请你慢慢的打开拉杆箱,我会查看里面的情况后在告诉你下一步的动作,记住一定不要大动作,轻轻的来。”
按照指示,冉静怡两只手慢慢的攀住拉杆箱的边缘,一点点的拉开了近在咫尺的箱子,当箱子一点点被拉开的时候,冉静怡看到了里面错综复杂的导线和红色的筒状物,只觉得一阵目眩。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身边想起了一个声音。
“你们今天的表演实在是太烂了,你们真的以为破坏了箱子就可以拆掉炸弹吗?”
这是谁的声音?并不是耳机里面的啊!冉静怡惊愕的抬头,却见那个秃顶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扶住了车窗边的扶手,站在了赵建国的身边,正带着一种嘲笑的眼神看着现场的所有人。
“被发现了啊……”终于有一个警察憋不住了,嘴里喊了一句。也就在此时,所有现场的警察耳机里,都响起了一个命令,“马上控制住嫌疑人,注意他手中的按钮。”
紧接着,所有的警察都在一瞬间扑向了嫌疑人胡国全,冲在最前面的,正是警花冉静怡,只见她左手一个锁喉,直接插住了胡国全的喉咙,右手反锁住胡的胳膊,只用了不到五秒的时间就已经控制住了胡国全。
于此同时,原本还蹲在地上一副昏睡模样的咖啡色泰迪犬,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后腿蹬地,张开大嘴冲向了胡国全的右手,“吧嗒”一口咬住了胡国全的手指头,接着,赵建国的两只手也捂了过来,几乎就在泰迪犬咬开胡国全手指的同时,就已经护住了那红色的按钮,并且稳稳的抓在了手中。
“呼啦”整个车厢中的人都沸腾了,嫌疑人被按住了,引爆的控制装置,也被控制住了,危险,终于解除了。这几秒钟发生的事情,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几公里外的临时指挥中心,也爆发出了一阵惊喜的怒吼声,几乎所有的人脸上都乐开了花,甚至有几个中层领导都已经不顾形象,像是孩子一般的擂着桌子,心中的欣喜溢于言表。
冉静怡和赵建国控制住嫌疑人和爆炸物之后,其他的警察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扭住了胡国全。
胡国全身上的衣服扭曲,脸上没有因为被抓而露出惊恐模样,此刻的他,突然咧开嘴巴笑了,扫视了一眼四周的这一群警察,大声的说道:“你们真的以为我就这样被你们抓住了,你们就真的如此小看我亲自设计的炸弹?哈哈哈,你们都错了。”
现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难道事情有变?
胡国全笑罢,扫视了一眼所有的人,大声的说道:“暴力开箱,只会直接启动定时引爆装置,现在,没有人可以停下及时装置了,即使是我也一样,也就是说,我们的时间只剩下二十秒了。”说完,拉杆箱中突然想起了“滴滴”两声,原本蹲在箱子旁边的赵建国瞪大了双眼往后退了两步,手指着拉杆箱子的内部,嘴张的比个鸭蛋还要大。
此时的拉杆箱,因为一侧的铰链都已经被破坏了,所以已经露出了里面的箱体了,在繁杂的导线后面,突然亮起了一块大约巴掌大的显示屏,上面跳动着一个数字,“20”紧接着,数字开始变换,“滴滴”两声之后,变成了“19”
冉静怡刚刚从同事手中接过手铐铐住了胡国全,突然看到了拉杆箱中的数字,顿时也被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她快速的对着对讲器说道:“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耳麦中,传来了专家惊恐的话语,“天啊,这么复杂的连接,恐怕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不,甚至更长的时间……”专家的声音透着绝望,好像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胡国全像是疯了一般的放声大笑着,嘴里大声的怒吼着:“你们这帮自以为是的家伙,整个淮山市,也只有我能够造得出这样的炸弹了,时间不多,大家一起享受死亡的17秒吧,不,是16秒了。”
“滴滴”两声之后,显示器果然跳到了数字“16”,也就是说,16秒种之后,炸弹将直接爆炸,公交车将被炸成碎片,而公交车上的所有人,将无一幸免。
第169章 最后十秒
“哪有人欺负她,不过是我说了她两句。”端木芬侧身挡在了青禾身前,又以眸角余光示意她退下。
青禾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偏挤上前道:“周小娘子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咱们小娘子就要叫她们欺负死了!”当下也不顾端木芬的拦阻,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全抖了出来。
又把恁根银钗递给周又宜看,她自己则瞅着端木芬道:“当年小娘子为了买这支钗,做了小半年的荷包。这要当了出去,还不知甚么时候赎得回来呢。”
周又宜在听青禾说话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变了几变,端木芬一面赶青禾下去,一面向周又宜强笑道:“你别听她胡扯,一点小事罢了。”
“小事?”周又宜挑起两弯新月眉,“都这样了还小事,你不敢开口,我替你去问着她。不过是大伯母托她照管照管,她还真当自己个是当家主母了!也不瞧瞧自己是甚么身份!”周又宜一面说,拔脚就往外走。
“你这是做甚么。”端木芬急了,死死拉住她,“我家里甚么个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原是无依无靠投奔来的。大夫人托我做点事,就这般沸反盈天的。叫大夫人听了去,不说大嫂子不好,反倒显得我借故使性子。就是姑妈在太夫人面前也不好看。”
周又宜是太夫人的侄孙女,她父亲周得韬自小没了父母,养在太夫人养在身边,名虽姑侄情逾母子。二十岁不到得中进士,娶了宗室翁主为妻。
周夫人又生得体弱,成亲多年也未产下一儿半女。直到了三十岁上下,方有了周又宜,偏又难产,虽保得女儿,她却香消玉陨。
周得韬一个大男人哪里照顾得来女儿,再则圣上又钦点了他河北道观察使,太夫人哪里舍得小孙女跟着父亲往北疆苦寒之地去吃苦。
故此巴巴的把小孙女接到身边来,亲自抚育。太夫人看她,比着庶出的孙女、孙儿还宝贝。
母亲是宗室翁主,父亲又是封疆大吏,还有太夫人万般怜惜。周又宜在侯府的尊贵体面,与长房嫡孙不相上下。
岳氏区区一个庶媳,她自然是不看在眼里的。
不过她虽素来任性而为,不似端木芬这般诸多考量。可听了端木芬的话,倒也止住了步子,想了一回,让步道:“放心,我只问她讨金线,旁的不多说。”
“你真要是为着我好,就使人去买几支金线回来。这件事悄无声息的过去就罢了。”
周又宜替自己去讨金线,固然能讨得来。可岳氏吃了这个闷亏,心里定是记恨自己的。她不好冲周又宜去,岂有不冲自己来的。
自己已经不知何处得罪了她,惹得她这般与自己为难。何苦又再添一桩事。
只是这些话就是说给了周又宜,依她的性子也是听不进去的。因此端木芬只得死死拉住她。
“我买金线来容易,可是不叫她知道个厉害,她还当你好欺负。”依着周又宜的身份,她不去欺负人家,已算是厚道,又怎肯让人白欺负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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