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善毒,可是我的玄冰扇要取你性命也不难,如果你们答应离去,自相安无事,不答应,我们两败俱伤也无所谓。”
那男人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三人皆被萧涵气势所慑,都知道毒王对他非同一般,又如何敢真与他动手?若是伤了他分毫,毒王之怒也不是谁都敢于承担的,可若是让萧涵今日进了这道门,那经此一事后他于毒王还有丁点意义吗?恐怕就是弃若敝履了吧……于是那男人勉强答道:“你可知我们关上门来要做何事?你确定要取而代之吗?毒王她对你……”萧涵不等他说完,玄冰扇又往前顶了一分,那男人忙道:“好,好,我们这就走,你收手!”
萧涵“唰”得一声将扇面合拢,目送那三个男人从他身边踏出房门,廊下的楼板被踩得踢踏作响,脚步声后,一切重归安静。
他这才进了屋子,双手微颤地关上了房门,并且从内上了闩。
一步一步朝床榻走去,他缓缓解开自己的腰带,将湿透的衣物一件件去除,献祭一般站定在景晨床前,微微颤栗着向她伸出左手。
景晨一把抓住他的手,毫不费力地将他拉向自己怀中,如蛇般缠绕上去……
那三个男人下了竹楼,直接去找樊询。樊询彼时正在老毒王屋内陪祖母闲聊,闻讯如一阵风似地窜了出去,老毒王留下了那三个男人问清缘由后将他们打发走了,她身旁的哑仆沉默着为她上着水烟筒,明明暗暗的火光与烟雾袅袅中老毒王的表情显得高深莫测。
樊询冲到景晨的竹楼下,连楼梯都懒待上,直接轻身腾空,借力干栏,旋身落在景晨的门前,她气急败坏地去推门,门却已经从里面紧紧闩住了,她将门砸得嘭然作响,喝道:“萧涵!萧涵!你答应我什么了?瞧瞧你做的好事!滚出来!”
回应她的只有房里压抑的低喘和暧昧不明的声响,她愤而一拳将那门上精美的雕花格砸了个窟隆,里面的情形被一扇屏风半遮半掩,她却突然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又用力地在廊柱上击了一拳,手上扎着无数的木屑转身走了。一面走,一面自嘲,自己好似抓奸似的气极败坏,可是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抓奸呢?
樊询在林间一阵拳打脚踢,几棵腰粗的大树经不住她的摧残轰然倒下,引起了族人的注意,见是毒王在发飙,便又纷纷龟缩起来。
一阵尖锐的笛声穿透林间,樊询赤红着眼将碧玉笛凑在唇边,这一刻她有要毁了他们的冲动。林间万物仿佛有一瞬间的凝滞,紧接着如同风起云涌一般,从森林深处快速涌出无数颜色各异的蛇群,这些成千上万的毒物从树上、从灌木从中、甚至从洞穴里层出不穷地游走出来,它们如涛涛江水般不绝地出现在樊询的面前,以臣服的姿态自她裙下穿过去,停留在景晨的竹楼下,不安地扭动着身躯,纷纷扬起丑陋的三角头颅,吐着双信,有的甚至已经试图沿着支撑竹楼的房柱往上攀爬,那竹楼便好似海中孤岛一般岌岌可危。
蛇群蓄势待发,只要樊询愿意,她只需动动指尖,那碍眼的竹楼就能从她的视线里消失,蛇群过处不过留下两具白骨而已,但是她的视线停留在楼上她砸出的那个窟隆上,始终也没下得去手。
樊珂从远处跑了过来,在蛇流边缘处停下,单膝跪地道:“少主,老毒王请您议事!”
樊询背影一僵,好一会儿才垂下手中的碧玉笛,蛇群们失去了掌控,茫然地垂下脑袋潮退而去。
“走吧,樊珂!”她朝樊珂走过去,脸上仿佛又重拾了云淡风轻。
樊珂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竹楼,又看了一眼樊询,樊询失笑:“一时失控罢了,走吧,去见祖母。”
“是,少主!”樊珂垂下头退后一步,紧跟着樊询向老毒王的天井院走去。
老毒王将水烟筒往哑仆手中一搁,咳了几声,哑仆忙起身端过痰盂,老毒王探身吐了,又接过茶水漱了口,这才开口道:“询啊……”
樊询垂首道:“我在呢,祖母!”
老毒王清了清嗓子,方才眯着眼睛哑着嗓子慢吞吞道:“身为堕林邑的毒王,不仅仅是传承毒技,做为首领,要为族人谋取最大利益,而不是为他们带来灾难。区区一个男人算什么?哪怕是国色天香也不值得你如此做。”
樊询垂首受教,老毒王又道:“萧府的门第摆在那里,萧氏男子择偶的目光从来只会往上追寻,像我们这样的江湖世家,还入不了这些官宦望族的眼,你也应该明白这一点。倘若你真想求娶这样的男子,那么你就要让自己的手中抓取更多的权势还有……更高的地位。而救景王,便是你要走的第一步棋。”
樊询恭身,道:“孙女明白,今天是孙女失态了。”她拳头紧紧握着,掌心的木刺扎得更深,痛入心扉。
老毒王点了点头,又将水烟筒抱在了怀里,歪在榻上烟熏雾燎,明明暗暗。
☆、第35章 情蛊
35
萧涵对曾经迫在眉睫的致命危胁浑然不觉,樊询砸门而去,他也无瑕相顾。
景晨昏昏沉沉地索求无度,只依着本能与他抵死缠绵。难怪樊询要安排三个人侍寝,她是完全预知了景晨的状况,而萧涵如今只能咬牙硬撑,极力地去迎合景晨,并保持头脑清醒。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初夜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交付出去,眼中一直有点泪意,既满足又心酸。
他坐起身,将长发拢到一边,因为汗出而感觉到微微的凉意,景晨的双手又从后环住了他的腰身并在他的胸膛上游走,他张开手臂将景晨从身后揽进怀中,视线在她的锁骨处微微停留,心里忍不住突突地跳,景晨却不管不顾地圈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头压向自己。
他已经数度瞧见了景晨皮肤下游走着的那鼓鼓囊囊的虫体,这个罪魁祸首似乎在她血液流动加速时尤为兴奋,肉眼可见地在景晨的胸口处涌动,爬至锁骨时蛰伏不动,偶尔会随着景晨的动作蜷缩或舒展,将她的皮肤撑起一团,仿佛随时要破皮而出。大概是有些痒痛不适,景晨忍不住会用手去抓挠,萧涵每每扣住她的手不停地吻着她以激起她的回应从而转移注意力,他很怕她将那蛊虫往上推入脖子上的血管内,那由着它进入大脑,则一切休矣。
第二日午时三刻,樊询准时来到景晨的竹楼,推开虚掩的门,满室旖旎的味道令她如鲠在喉。萧涵已经披衣而起,疲色难掩却坦然地坐在床沿等待着她,反而是樊询,略有些不自在。
萧涵的目光落在樊询千疮百孔的双手上,木屑小刺已经被挑出,但她显然未上过药,任由那些细小的伤口狰狞地暴露着,萧涵想起她昨日砸门时那声剧响和后来隐约传来的尖利笛哨,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后怕和隐隐的愧疚感,他垂下眼眸,低声道:“手上的伤……上点药吧,对不起,樊询,这是我的选择。”
樊询摆了摆手道:“嗬……这点小伤,无碍的……昨日是我失态了,抱歉,你别害怕我……罢了,还是先做正事吧。”她不接选择与否的话题,脸上再次绽放出一个笑容,明晃晃地扎眼。
景晨得到餍足,此刻难得安稳。樊询揭开她身上的薄被,她未着寸缕的身体顿时一览无余,那蛊虫仿佛一夜之间又长大了不少,此刻已经游移到肩胛,鼓起一个小团如一只茧牢牢挂在景晨身上,仿佛还有脉膊似的微微动着。
樊询拿出一柄锋利的小刀,不知是何种材质炼成,如冰霜凝结,似乎还带着凛洌的风雪气息。小刀的刃口极薄,在离蛊虫一寸的位置迅速切开一条小口,过了一瞬才有血渗出来。樊询又拿起她端来的一只小木碗,碗里是刚刚调制好的青绿药泥,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清幽馥郁的香味,她挑出一点来,仔细抹在刚刚切开的刀口上,药泥一抹上去,顿时与鲜血相融成褐色。
那只蛊虫蠢蠢欲动,慢慢地朝伤口挪着,樊询抬起手臂,左手腕下吊着一只精致小巧的封口藤编葫芦,她将藤葫芦解下来,小心挑开小盖子,对那里面一只足有寸长的庸肿黑虫亲昵道:“我的无常君,快出来吧……今日让你解解馋!”
这诡异的“无常君”一见天日便以一种与它庸肿的体形完全不匹配的迅捷蠕动起来,迅速爬至葫芦口,攀住樊询的指尖,半截肥嘟嘟的身体还吊在半空中,与樊询那如染墨般黝黑的指尖如出一辙,樊询将它挑到景晨的肩窝上,它自己循着药泥的清香爬到那伤口处,晃动着小脑袋懒懒地舔食着药泥,腹背隐现金色的花纹,头上两根细长的触须半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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