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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出门穿的厚棉袄,一路跑过来腿都发凉,过几天不穿皮袄子得冻僵。
“昨儿咋没来?”
春水站在炕沿边,抖着胳膊将鞋底丢炕上,跺着脚转圈,“昨儿回去了一趟,尽是破事儿。”口气很不好,烦躁又气恼。
见她不想多说,谢烨没问,说起刘小梅来。
“柏苍说你大嫂能干的很,周围几家都夸为人勤快,有了你大嫂,你娘也能轻省点!”
春水抽手往炭盆处走,淡淡道:“她,也命苦!”
柏翠已经点起油灯,摆上炕桌,一会儿她们就围着炕桌做针线。
张强要出门清雪,家里就春水一人,她便带了针线活来柏家,和柏翠商量灯油一人出一半,凑在一起做针线。
当然算下来也是她占便宜了,柏家人多炕多,烧柴不咋顾及,屋里比她家暖和多了,在炕上做针线都不冻手。
谢烨原本就不是个手工达人,原身能比她强一丢丢,至少袖子裤脚破了能平整地缝起来,当然来白云岭这几个月她也有主动学习女红。
但现在技术水平依然处于初学者菜鸟阶段,不过她学会了一个新技能——拧线。
因此,柏翠、春水借着油灯的光做针线,或是纳鞋底或是缝开春后穿的单衣,或是补衣衫,谢烨就在旁边用拧车拧线。
拧线用的是青麻杆上剥脱下来的皮,麻杆割回来暴晒后绑成捆,拿到河道沤,沤熟后剥脱麻皮,清洗晾干扎成把,等闲时用拧车缠线。
谢烨现在拧的线就是纳鞋底用的麻线,通常打猎用的粗绳有专门的人来拧,一般人做不了,算是门手艺。
春水絮絮叨叨说着明年的打算,“我哥昨儿跟着阿苍哥一道去看了河道开的地,想着明年我家也开点。”
“嗯,重点粮食吃起来方便,就是开地,得好好看着选合适的地儿开。”谢烨很是认同开荒的打算。
“阿苍哥心里已经有计较了,你家地的粪都定好了,现在大家都趁着冻硬了掏出来堆在后院,就等开春雪化了担去地里······”想到去年这是时候虽才成亲没多久,可在马家炕冷饭少,随口抱怨了句,“还是过自家的日子舒坦。”
马家寨的人入冬都会伐木,一出去好几日的不回家,家里男人不在辈分最大的婆婆做主。儿媳烧炕嫌费柴,做饭为了省粮都是糊弄,那日子,简直没法过。
柏翠好奇,“为啥非得冬天伐,又冷又冻?”
“冬天路上好走。”春水现在看开了,也不介意提起马家,说起马家寨的营生来,“他们寨子距离山外近,三天就能出去······”
因着离山外近,便不大看得起山里的人,娶亲也乐意娶个山外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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