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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便人人皆知。他没有说下去,花靥替他将这段故事讲完,道:“沙州五万守军战胜七万古镜军,威名大振,诸国无不震惊,东凉人望而生畏,固守阙州,不敢南下。大将军高瞻远瞩,你功不可没。”
“嘻!”他傻笑起来。
那三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说起来也就那么些,百句就解释完了。总结起来不过是他杀了人,落了柄,上了山,当了贼,做了弊,蹲了狱,编了法,叛了国,成了万人嫌。
好像没什么惊天动地,又真实地改变了大齐。
来时他是被迫的,而回忆一遭,又一人理解了他,这一趟便不累了。为玉堂、为郭沾、为李顾,为未曾见过的柏语和百万将士,为已经死过两次的自己,他必须回到韶州。大齐一定变得更好。
他无意识地喝了两大口酒,而后递给花靥。花靥接过,也喝了两口,然后问:“后来呢?”
后来他就被古镜人烧死。而他如今活了,故事便不一样了。他需要修改一下说辞,使得自己的重生不那么玄虚。
他轻描淡写道:“古镜人逃得急,火还没烧旺就跑了。我也以为我要没了,没想到我八字硬,阎王不收,天下起了大雨,我得救了,不过焦得没法看。嗐!也就那样吧。”
他不想描述那场大火,一来没什么必要,二来他根本不敢回想那些细节,三来萧遣知道的话恐怕要做噩梦。
“是这样的吗?”花靥好奇不是好奇,疑问不是疑问。
他笑道:“你这语气好似不相信我?”
花靥:“嗯。你说他们没有时间等你烧死,但他们可以一刀速速了结你不是吗。”
他轻轻打了花靥肩膀一下:“外行人这么严谨做什么?火祭是人家的仪式,说是烧死的人永世不得超生。”
“好。”花靥心不在焉地应道,开始沉默。
他担心花靥想远了去,打断道:“十年弹指一挥间,就像一场错觉,是不是不敢相信我还活着?”
花靥专注地看着他,道:“是,太不真实。”
他双手使坏地拧住花靥的脸庞:“哪里不真实?痛不痛?”
花靥任他拧着:“你使些上劲,我怕我在梦游。”
“哎?”他只是给花靥揉了揉,抹得一手的脂粉。“你的妆容扮相都是自己画的吗?”
花靥像只蚕宝宝懒懒地撇开脸,不太喜欢这个提问,淡淡地道:“当然。”
他:“脸闷不闷?”
花靥:“还好。”
他乐了起来:“要学几年呀?”
萧遣的易容术瞒天过海!亏他俩一起长大,他自认对萧遣知根知底,却认不出鬼自逍和柳痴,真是白相处一场。反倒是萧遣“独具慧眼”,从一具烧得爹妈不识的焦尸认出他来。
不,不对不对!他根本不懂萧遣。
站在如今的视角回顾过去,他像是瞎了一样,他俩之间的那些细节,他的解读与萧遣的初心总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比如他杀死闻既的当晚,萧遣出现在他家的附近,他下意识地认为萧遣是感应到了什么而过来查问,实际却是萧遣知道他淋雨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赶来送药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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