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沈琢把蕨菜捞出来,铺在簸箕里沥干水分:“阮姨,天色不早,去休息吧。”
“我收拾完便回去了。”
“好,”沈琢走到门边,突然想起什么来,冷不丁开口道,“对了,阮姨,临走前你对我说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今日不是同你解释了吗?还有其他的事,我以后慢慢说与你听,你好好读书。”
沈琢点点头回了屋。一番交谈下来,他只知道郭阮还瞒着事,并且不止一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字未提。
算了,不管了。
他也没那种血债血偿的心思,只想搞吃的。
屋里暖得发闷,沈琢待了一会儿,双颊便烧得通红,他见元白歌背对着他,还以为睡着了,便轻手轻脚推开窗户,谁知一声呜咽忽然飘到他耳边。他瞳孔一震,以为是裴长渊哭了,转身望向桌边。
只见裴长渊捏着书,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撩起眼皮回望,随后嘴角挂上一丝笑,指着地榻上的人道:“你该看他。”
沈琢尴尬不已,他走近俯身拍了拍元白歌的肩:“喂…做梦了,你…你哭什么?”
借着微弱的光,沈琢看见一双通红的兔子眼,那大兔子偏还倔强着不肯偏头,凶道:“你走开,你走开……”
再一看,只见元白歌死抱着怀里的衣服,低声啜泣。
他无奈的看向裴长渊,裴长渊表示他也不知道,郭阮走后这小子便开始躲床上哭。
“我,我想起我娘了。”元白歌擦了擦眼角,“我娘也会给我做好吃的,还给我缝衣服。”
“那你还离家出走?”
“……”元白歌瞪了一眼沈琢,随后用被子蒙住自己。
沈琢想到什么,略有歉意的拍了拍床上鼓起来的包:“对不起,我并不知。”
被子里的人蠕动几寸,实在憋不住气方才露出头来,不复白日的张牙舞爪:“她走了好几年了,走之前我都没见到她最后一眼。”
沈琢不知道怎么劝。他在现代是个,到这儿来也没爹没妈,那种亲人骤然离世的场景他未曾经历过。
只是若想到师父在某天突然走了,也会同他这样伤心。沈琢拍了拍元白歌:“睡吧。”
“我不是小孩子,不用哄我。”元白歌抿嘴,打掉沈琢的手,又往里钻了点。或许是哭累了,这次很快就没了声音。
他在边上坐了会,片刻后方才坐到裴长渊身边,拾起今日的功课。
“你这字比第一次见你写要好得多。”
“若是没进步,先生岂不是白教了?”
裴长渊挑眉,抿了一口茶,随意道:“你和阮姨刚在谈什么?”
“什么?”沈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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