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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到夫妻恩爱,那就护她一生安稳,也算不辜负父母嘱托。
靠争,靠抢,求不得她的心意,只会将她推得更远。
他神态冷静下来,可裴炜萤却发觉他更癫狂了,被他湿热柔和的气息烫了下,也因他眼中郑重许诺慌了神,这种深情款款叫她误会。
她不屑道:“放着高贵的身份不要,我为何要当你外头的女人,你的正妻夫人我都不在乎,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点头。”
“我是说……”他顿了顿,思索合适的措辞。
而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马车外传来异动,他辨别方位,拽起她掩在身后。裴炜萤起身后,一枚枚尖锐的箭簇扎破车壁,再迟一刻便会戳破她脊背的肌肤。
刺客铺天盖地涌来,包围这架马车,徐从绎抽出长剑,掩护着她。
裴炜萤近乎被他压在怀中,听着冰冷尖锐的击打声,这些声音都很远,虚无缥缈。只有她耳畔沉稳的心跳声蓬勃有力,一阵阵与她同频,箍住腰肢的手掌用力到使她发痛,压得她无法呼吸,闷出细密的汗水。
潮湿的空气霎时间升腾起热气,氤氲其中的是热血,腥气弥散。
刺杀的人马众多,可惜徐从绎的护从皆是精锐,以一挡百的实力不容小觑。裴炜萤脚边塌陷,马车近乎散架,徐从绎一脚踹开木架,箭雨密密麻麻,喷薄而出。
箭矢劈里啪啦坠地,节奏比秋雨更明快,徐从绎单手抵挡箭簇,拎起她撂在马背上。
“是谁的主意?”他趁着空隙,干脆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浓墨似的黑眸中有着暴雨来临之际的阴沉。
明知今日是鸿门宴,他还是来了,之所以姗姗来迟倒不是不敬皇帝,而是中途发觉宫外布局紧密,暗藏刺客,他安排人手提防费了点时间。
皇帝要杀的人有很多,他不太想对号入座,毕竟他好歹也是他的女婿,他的妻子虽有过刺杀的举动,终究下不了狠手。
尽管她是顾全大局,不好叫打了一半的仗叫停。
可事实证明,确实是对着他来的,他们父女同心,她更是以身入局,乖乖乘坐他的马车降低他的警惕性。
往好处想,那些出自她口中的薄情言辞,兴许只是刺激他,让他忽略坊市街道的异动。
“这是北燕人惯用的箭簇。”裴炜萤大言不惭地指着地上的箭,箭簇银光森冷,“你罔顾朝廷议和的打算,擅自领兵威慑北燕,遭人报复了。”
“你要和亲是不是?”
他不搭她的腔,薄唇微微启开,眼尾拖着一抹唏嘘的笑意,“那就让我这个前夫,亲自护送前妻嫁往北燕。”
说完,他不去看裴炜萤匪夷所思的脸色,甩开马鞭,待她奔离至看不见的位置,转身挥剑。
这场雨下了很久,染雪的地面很快便被冲刷干净,曾经在此挥洒热血,竭力抵抗的士卒将领在雨雾中销声匿迹。
传闻北燕刺客进入京城,刺杀河阳郡王,两方交战死伤惨重,连战功赫赫,威慑天下的郡王都身受重伤,河东军攻打北燕的计划也因此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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