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出门带了很多银钱在身上,万一有个遗失或遭劫,岂不大大的糟糕;再说舟车劳顿,两餐不定,如果姑娘染疾,又如何是好!”
苏雪奇听赵元份说完,说道:“王爷所言极是。饮食起居方面王爷不必担心,赶路我会备足干粮和水,投宿有王爷开给我的门券;至于天气,现在的节气,无非风雨雷电,或滞留逆旅,或寄身庙宇,总也没什么问题,万一真在赶路的时候遇上了,我会找安全的避风之处等风雨停了再继续走;治安嘛,我会小心看顾我的银钱;小病也没问题,我已经随身带了观音膏、行军散、三圣丹,大病嘛,我还年轻,一半会儿应该也得不上。”
赵元份微微点头,说:“虽说是这样,但姑娘还是万事小心。一有不虞,请姑娘即刻动身回汴梁。”
赵元杰接口道:“正是,有什么异样,就马上回来。或者到驿站投书,直接投回四哥那儿,或者我这儿,我们马上派人派车接你回来。”
苏雪奇赶紧再给赵元份和赵元杰行个礼,然后说:“谢谢二位王爷。放心吧,有事我会的。”
赵元杰想想还不放心,又从腰间摘下一块牌子递给苏雪奇,说:“此牌是先皇御赐,你先拿着。有急事的时候,不妨拿出来。”
苏雪奇赶忙拒绝说:“雪奇不敢。雪奇一介草民,怎么敢劳动王爷请出先皇御赐之物,请王爷收回。王爷放心,有事我一定会打马回头的,再说雍王爷也给我出具了门券,已经是制外之恩了。”
赵元杰看苏雪奇很坚决,说道:“好吧,既是这样,那先皇的这块牌子我就不强求你带着了。但只是姑娘出门一个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赞成的。这样吧,姑娘和我宫里的长生也算是相熟了,我让长生跟着你,有什么事,长生还可以替你跑跑腿。”
苏雪奇一听这个,更是赶忙着拒绝说:“这个就更使不得了。长生是王爷使得着的人,我怎么能夺人之美呢?雪奇谢过王爷,有什么事,雪奇可以一力承担。”
赵元杰听苏雪奇这个也拒绝,就说:“苏姑娘,长生你是一定要带的。四哥,你说句话。”
赵元份见赵元杰让他说话,点点头,对苏雪奇说:“五弟的一番心意,姑娘就不要推辞了。我看姑娘行李虽然不多,但是姑娘该不会是想凭一己之力,搬来移去吧。长生去甚好。五弟考虑的甚是周到。”
苏雪奇本待再次拒绝,赵元份又说道:“不但是长生,柴姐姐也差了人给姑娘。”说着朝三庆一招手,三庆走上前来。
三庆给苏雪奇见了礼,说道:“我们郡主嘱咐了,说姑娘路上有什么事,都着落在小人的身上。”
苏雪奇一听,一个长生已经在她计划之外,始料未及了,这会儿又多了一个三庆,她这哪儿是要出门畅游啊,分明已经成了阔人摆谱了。苏雪奇想到这里,对三庆说:“你回去替我谢谢郡主,至于一路之上,真的就不劳长随了。”
三庆急道:“那怎么行?郡主千叮万嘱了的,一路上一定帮姑娘多方打点。”
苏雪奇说:“不要紧,你回去就和郡主说,兖王爷已经派了人了。再说郡主府上也离不开你。”
三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着急地看着赵元份和赵元杰。
赵元份冲三庆摆摆手,说:“既然苏姑娘说不用你跟着一起去,那你就回去如实和郡主回话就是了。”
赵元份发了话,三庆这才如释重负。
赵元份又说:“如今安排已定,长生一路上跟着苏姑娘,我们多少也放心了。还是刚才的话,有事即刻打马回头。另外我再多说一句,请姑娘每到一处,务必让长生到邮驿投书回汴梁报平安。”
苏雪奇答应了。众人一起喝过送别酒,苏雪奇与众人别过上车正要走,赵元份突然拦下车子,说:“适才只顾和姑娘道别,没注意到姑娘的车,这骡车莫非是赁来的?”
马鸣见赵元份问起,回答说:“正是。”
赵元份又看了看马鸣给苏雪奇租的这乘骡车,说:“我看这骡车未免太过简陋,些小一块席子,怎么遮得风雨,兖王让长生长随,我呢就把我这辆车送予姑娘,请姑娘一定不要推辞。”
苏雪奇知道拒绝不了,再纠缠下去,恐怕一时三刻她也休想启程了,就大方地接受了。反正一样恩惠是受,两样恩惠也是受,不怕再多受一样了。
长生把苏雪奇的东西从骡车上移到赵元份的马车上,众人道过珍重,苏雪奇终于启程了。
马蹄奋起,尘土飞扬。苏雪奇坐在车厢里向后看,马鸣一副落魄形状,站在送别的人中间,给她留下一个孤独的影子。
长生赶着车,渐行渐远,不一会马鸣和一众送行的人越来小,终于连长亭也看不见了。长生赶着车,再转几个弯,荒草弥望,连蔡河也看不见了。
赵元份的马车是双辕马车,一红一白两匹马,脚力都很好,二马八蹄一齐奔驰,车过之处,身后拖着一条腾起的灰尘。苏雪奇坐在车上,随着路的起伏身体也跟着起起伏伏,时不时的,车轮辗过路上的石子,苏雪奇也会跟着在车里上下左右地颠簸。
苏雪奇手扶着车厢,将帘子卷起,车外荒草连天,一条官道蜿蜒通向远方。官道两旁,野草长得极是茂盛,成片成片的狗尾巴草,还有叫不出名字的花,有紫的,有黄的,也有白的,虽然今年天旱,但都长得很高。
自从去年春天从宋州来到汴梁,苏雪奇还没有在草木繁茂的季节真正出过城,虽然今年上巳曾经出城,但只是沿着汴河,走的也不远。可以说,这是苏雪奇第一次真正见识到野外,一千年前的野外。
苏雪奇看着高可过膝的花花草草,看着远近起伏的山岩,看着头顶干净清爽的蓝色天空,心灵一下子放松了。这就是一年来苏雪奇最想要的吧!不用修炼措辞,不用费心礼节,不用顾忌地位尊卑,不用担心她尴尬的身份,那只有离群索居,或者远游他乡了。现在,苏雪奇求仁得仁了。
苏雪奇此刻感受到的是自由,是愉悦,是畅快。她只想信马由缰,任凭马走到哪里停到哪里才好,可是这时长生问道:“姑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再往前走,可就是分岔路了。”
苏雪奇向前一看,果然不远处路分东西,就问长生:“你可知道这两条路分别去向哪里?”
长生回答说:“西边的这条是往宋州去的,东边的这条是往徐州去的。”
苏雪奇略一沉吟,说:“我们去宋州。”
长生得到苏雪奇的指示,打马奔西边的路赶去。
苏雪奇坐在车里,想起宋州的点点滴滴,想起宋州的河洛客栈,想起金铺帮她卖项链的老人,想起宋州的香水行,想起赶车送她到宋州的张大叔,想起山里憨厚的大牛两口子,想起她在大牛家吃的第一口黄不黄、白不白、黑不黑的清汤面条。原来这些人这些事,她都还记得,不但记得,而且清清楚楚,历历在目。苏雪奇甚至还能想起大牛媳妇头上梳的小髻、荆钗,身上的破袄,还有脸上的风霜之色,对了,还有自己向她借的那身粗麻布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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