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天养别过脸去,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淡淡地道:“李前辈可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不想修行界再为了争夺龙鳞而起杀戮。自始至终,他都没要我把龙鳞卖给他的意思。你们这样做,反倒显得连重极门都不如了!”语气虽淡,言下之意却是在说玄武宫居心叵测,卑鄙险恶,根本不能与重极门相提并论。
陈朔见关天养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很是有些意外。愣了一愣后,就苦笑道:“看样子……真的不能通融了?”
关天养怒火腾腾地上涌,脸膛也涨得通红,直勾勾地盯着陈朔,道:“龙鳞卖了,钱我一分不要,都归你,如何?”
陈朔的神情很是复杂,几番想争辩,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最后摇头道:“我要钱来做什么?用不着!”满脸的索然,也看不出他是不是在说气话。
关天养深知陈朔虽然爱钱,但并不是一个贪得无厌,没有道义之人,想必他此来也是门中尊长所逼也未可知,就将语气放缓了些,道:“论说起来,这片龙鳞我们四个都有份,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话才说到这里,陈朔就忙抢断道:“既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经过我们的允许就拿它拍卖了呢?”
关天养顿时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陈朔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了些,又忙笑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顾虑太多了。要不这样,我去求求师父,让他也收你为徒。只要你也加入了玄武宫,就没有人敢动你了!”
关天养听着这话,心里极不是滋味,怔怔地看着陈朔的脸良久不语。
陈朔奇道:“怎么了?我脸上生出花来了?”
关天养道:“不,我在想,你到底是不是二狗子,还是别人用法术变了来蒙我的?”语气淡漠生硬,说不出是悲伤还是愤怒。
陈朔更奇了,道:“谁没事变成我做什么?”
“为了别的什么自然没必要,但为了龙鳞又另当别论了!”这话露骨如此,分明已经在指责陈朔罔顾兄弟情义,一心只盘算着龙鳞了。偏陈朔故意装作没有明白过来,还说“天养,我说真的,你要是愿意,我这就跟申师叔说,然后我们立即就回玄武山。看他们能怎样!”满脸的倨傲之色,俨然不将天下修行者放在眼里。
这样的气势,怕也只有玄武宫门下才有。
关天养丝毫不为所动,冷笑道:“是么?如此一来,玄武宫得了龙鳞,我却成了天底下最无耻的背信弃义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怎么会?”陈朔忙辩解道:“你不是会强化法宝么?为什么不用这片龙鳞给自己强化出一件仙器呢?等你有了仙器在手,看还有谁敢说长道短!”
关天养嘿嘿地道:“漫说我没那个本事,就算我有,也不会在这时候出尔反尔。老实说吧,是他们派你来的,还是你自己请缨的!”又将话题拉回到陈朔此行的目的上,显是他已经没有耐心再磨下去,逼着陈朔摊牌。
陈朔神情又变得不自然起来,故作从容地笑道:“这个,怎么能说是派来的呢?咱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关天养听着一套一套的话,心里越来越凉,只差没有当面发作起来,也不说话,只把头扭到一边,装作看起了花园的风景来。
陈朔见关天养这样,就走了过来,将手轻轻地搭在关天养的肩上,笑道:“难不成以后你还想一个人混么?也不想想,以前的那些年我们都是怎么过来的。龙鳞卖了就买不回来,没有人会像你一样拿它去卖的。钱再多也有花光的时候,再者,钱多能够又能怎样?它不能让你获得强大的力量,更不能让你证得永生不死的大道。天养,你不会连这都不明白吧!”
关天养木然地答道:“我当然明白!”
陈朔又道:“你既然明白,那为什么还要拿它去卖呢?”
关天养吃吃地笑了起来,扭过头来看着陈朔,道:“为什么?为了活命!我若不出此一策,你认为那些修行者会让我活么?”满脸嘲讽有如利箭一般刺得陈朔心下生疼,眼神闪烁,干咳了两声后,他就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你完全可以拿它当筹码,换得更好的前途。”话说出来后,才发得干瘪瘪的,没有一点煽动性和说服力。
关天养差点脱口就骂,深吸了口气,将胸中的怒火暂时压了下去,笑道:“亏你提醒了我。重极门一直待我不错,我就把这块龙鳞给他们,当作入伙的投名状,你觉得这主意如何?”也不待了陈朔答,就又道:“相比起玄武宫而言,我觉得重极门才适合我。毕竟是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实力也不比玄武宫差多少。我就不信他们还护不了我的周全?你说是不是?”
陈朔万不料到关天养会这样想,一时间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反驳理由,顿时急了,吃吃地道:“你,你投了重极门,那……那我们呢?岂不是永远不在在一起了?”也亏得他足够机智敏捷,将多年的交情搬了出来。这也是他最后的招数了,若还不能打动关天养,那便只有徒呼奈何。
关天养素来最重情义,但却并不是一个傻子,不会被情义所束缚绊住,就道:“怎么会?你在玄武宫,小白在蜀山,四丫在小蓬莱,咱们各有各的前途,这多好?”说到这里又笑了起来,道,“说定多年以后你们都在了各自门派的掌门呢?咱们四个凑在一起,足以支配整个修行界了!”越说越觉得有意思,反而哈哈地笑了起来。
陈朔如何听不出这番话是在暗讽于他?好在他一点也不天真,知道关天养这番话委实太过于缥缈,不现实得很,就叹道:“重极门于炼器一道上已经不复从前了,反倒是玄武宫……”才说到这里,关天养就突地恼怒地打断道:“二狗子,直说吧,你想怎样!”眉头剔动,嘴唇直颤,眼瞳渐渐泛红,分明是动了真怒。
陈朔吃了一惊,这才记起关天养最讨厌人家绕弯子,就忙赔笑道:“哎哟,你看我,看着你一高兴都忘了要说什么了。”猛地拍了拍脑门,这才正色道,“天养,直说了吧,我觉得你这样做实在不明智得很!”
“可是我已经做了!”关天养大吼了起来,声音回荡在空阔的花园里,嗡嗡作响,惊得鸟雀四散飞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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