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幽的声音在园子里回荡,像是呜咽一般凄凉不甘。
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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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偶
方文宗从上书房退出来的时候感觉到密密麻麻的冷汗从背心蔓延到四肢,沁得人心底发寒。他走出来的时候腰躬得很低,就连安四引着他离开的过程也是一直如此,他需要对里面震怒的帝王展现出一种绝对臣服的姿态。
不荣不辱,能屈能伸,这也是他一直能在这朝堂存活下来、得宣和帝青睐的原因。
但是他想,尊荣的日子实在是太久了,久到不知不觉他已经慢慢忘了这曾经印在生命深处的警言烙印。
退出上书房后他没有马上直起腰来,而是以一种很缓慢的姿态一步一步重新把目光放在这巍峨的皇城里。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来自帝王的压力了,一直以来宣和帝对他是包容的、宽厚的、甚至是纵容的。但这一次他却明显的感受到那高高在上的皇者淡漠的表情下透漏出的不满,他从来没有想过散布流言这件事会瞒过宣和帝,只不过他以为这种程度的反击是可以被允许的。
方文宗走出宫门,朝后望了一眼,平日庄严宏伟的皇宫此时显得格外冷漠和狰狞。
皇家威严,到底不是他这个做臣子的可以染指的!
宣和帝揉了揉眉,把案架上的奏折往旁边一推,端着茶抿了一口后便拿起旁边刚刚呈上的资料看了起来。
安四走进来替他换上了朱砂磨成的彩墨,头埋得低低的:“主子,方大人往赵丞相府上去了。”
宣和帝挑了挑眉,隔了半响才拿起御笔在纸上勾了几下:“还不算太笨。”
总算知道去琢磨琢磨原因了,到底是一手扶植起来的,再给次机会就是了。
安四低着头没有搭话,只是磨着墨的力道越发大了。
天子心思一向极难猜,那洛家小姐也并不是无错的,只是陛下能把她保到这种地步就耐人寻味了。
“最近洛家小姐怎么样了?”宣和帝满意的收笔,龙纹黑绣的衣摆划过一道浮空的痕迹,甚是洒脱。
“还好,只是……百里家的小公子和叶家的那位都跑得很勤。”
“哦?是吗?”宣和帝神色莫名,手顿了顿,微眯着的眼愈发幽深起来。
安四噤了声,感觉到整个书房的气息都冷凝了下来。而那位端坐高处的帝王显是毫无所知,仍是悠闲的摆弄着朱砂红笔。
“陛下,婉阳公主求见。”
上书房里安静了好一会,直到外面响起这声音,宣和帝脸色才缓和下来,安四长出了一口气,急忙把婉阳迎了进来。
宣和帝朝后靠了靠,抬眼朝这个最宠爱的女儿瞧去,眼中的愠色慢慢淡了下来。
婉阳进来后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才小跑到案架旁边,她一副伶俐娇憨的模样,浅黄的裙摆飞舞起来立时让整个书房都飘起了柔和欢快的气息。
宣和帝还没等她说话,便端起了架子:“怎么还记得来看我这个父皇?还以为你这个大忙人没时间呢?”
婉阳也不怕,只是站到宣和帝身后替他慢慢揉捏起肩膀来,不慢不快,不轻不重,想是做惯了的:“父皇,儿臣这是为您好,若是我天天来,说不准您就厌烦了。”
宣和帝没搭话,神态却很是享受,轻‘哼’了一声,隔了半响才抬头瞧了婉阳一眼,又重新端起茶杯,状若随意的问道:“前几日的凤华宴如何啊?”
婉阳手没停,眼底一凛,嘴角微微抿起:“父皇,很好。”
她怎会不知这几日京城并未有关于洛宁渊的的半点传闻,甚至是之前牵连到皇家公主的消息也一并被压了下去,以那天出席凤华宴的世家子弟和名门贵女的身份而言,能把这件事抹得一点痕迹都不剩的,除了他这个父皇,当今大宁还真是没人有这个能耐。
只是,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况且直到今日才见她,显然是不想让她插手这件事,但那洛宁渊……
婉阳正欲开口,宣和帝却直接把手里拿着的纸递到了她面前。
上面列上了不少名字,皆是宗室子弟,用朱砂勾出来就更是不凡,全是王府的世子。
这上面的,是除了大宁皇子外最为尊荣的皇室子弟。
况且她一眼看去,不论人品还是家世都真真算的上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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