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群在大门口看到席卿之时又一整个震惊住了,吓得嘴唇都在颤抖:“你来干什么?”
席卿之礼貌性点头,行为举止一如平日那般温和有礼。
“你好,屿辞叫我来的。”
话落,他抬眼扫了一圈,眼睛有些酸,记忆中的景象与眼前的一切缓缓重叠,既熟悉又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苦涩。
卫群欲言又止,眼中满是无奈,他放轻声音道:“我建议你——”
同一时间,狂奔过来的江屿辞迅速打开大门朝他招手,“快进来快进来。”
卫群未说完的话被卡在了喉咙,他压低声音提醒:“你爷爷发现会——”
江屿辞将祁清递给他的棒棒糖咬碎,顺手将糖棍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他耸耸肩道:“他的想法,无人在意。”
卫群:“……”
靠。
大家最近都是进入叛逆期了吗?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他曲腿靠在小喷泉的边缘,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深深吐出一口气,不敢想象接下来的场面会有多混乱。
书房。
江北山强装镇定地练字,手中的笔杆微微颤抖,却仍然试图保持着那份从容和专注。
墨汁在宣纸上缓缓晕开,每一笔都似乎承载着他内心的挣扎。
在劝说自己半个小时后,他放下笔,决定下楼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当他走到客厅的时候,容玲出声叫住了他,声色平静:“算了。”
默了两秒,她垂眸看着茶杯里晕开的一圈一圈涟漪,低声重复:“算了吧。”
江北山的脚步顿住,情绪复杂难辨,良久沉默后,他折了回来。
“那小辞和那位……”他就着容玲旁边的位置坐下来,嘴唇一张一合:“你什么想法?”
容玲将手里的茶递到他手里,长舒一口气:“随他。”
越来越不想插手这些事,自虐般漠视。
似若随口的回答轻飘飘砸在江北山心上,致使搭落在茶杯上的手指不禁蜷紧,他微微垂下眼抿了一口茶,鼻音浓重地“嗯”了声。
“下药的人是沈松,他现在在警局。”他阖了阖眼,放下茶杯起身,缓声道:“待会儿告诉他结果。”
不管沈松和沈家的关系如何,不管沈松出于何种目的,他不会冷处理。
要不是因为沈松精神状况出现问题,他不会抓到把柄。
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稍顿了两秒,他迟疑道:“沈楠现在的情况如何?”
他没脸去见这女娃,再者,去了也是惹她烦心。
他不敢去。
容玲的脑海中闪过一幅幅温馨和谐的场面,眼里的笑意不由自主地浓了些,她实话实说:“稳中向好。”
江北山又试探着问:“她知道小辞和……”
“知道。”容玲拿起一旁织了一半的围巾,眸光微敛,“她很欢喜。”
其实,当初江行越在私下里求过她,求她说服江北山不要干预他和席卿之的感情。
那是江行越从小到大第一次用央求的目光和语气和她谈话,她明明是动摇过的。
人生是一幕幕交织的荒诞剧,充满了无法预料的转折和令人啼笑皆非的情节。
失败的父母是该让人笑话,是该用后半辈子赎罪。
闻言,江北山在心里浅浅地松了一口气,他低声呢喃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一遍遍重复:“那就好那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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