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是这样,对林海丰和郑南也是这样。尽管他对林、郑二人的印象不错,他还是利用自己掌控的那无孔不入的情报系统,对林海丰他们进行了摸底。在他看来,这两个人对他能构成的威胁是巨大的,先不要说他们掌握的新奇东西,就单凭他们活天神特有的身份,也足以在天国内形成自己的势力范围,真要心存异志,无论他还是天王,恐怕都不是对手。
然而,事实却并非像他想象的那样。所有渠道得来的信息,让他感觉林海丰和郑南就是两个实干的人,似乎对权力没有过分的喜好。尤其是在有关石达开去安庆督师的问题上,叫他对这二人感到了放心。都说他们和石达开走的亲密,真要另有打算,那就该把石达开留在天京,并真正掌握军事统帅部。他们三个人这样联手,就完全可以在天京翻云覆雨。结果呢,石达开照旧愉快地走了,林海丰却事事维护着自己,凡是能贴金的好事儿,都留给了自己。将心换心,他不想亏待了他们。
看着杨秀清一直笑眯眯地瞅着自己没了话,林海丰笑嘻嘻地咳了声,“王兄,不会是在心里偷偷数落着小弟吧?”
“啊,呵呵,哪能呢。”杨秀清胡撸了一把脸,身子向前俯了俯,“宁王那里火枪制作的速度不慢啊,我看老弟应该尽快把天京周围的队伍都编进红军。另外,军队吗,体现其能力的就是作战,陈玉成他们训练了不短时间了,是骡子是马,要拉出去溜溜,省得闲话。”
看着林海丰认真地听着自己的话语,他想了想,微微一笑,“现在政事太多,又麻烦的很,我想天京整个的防御还是都由老弟负责的好,也好专心把政事处置好了。”
林海丰摇摇头,“小弟今天来的目的也是为了军务。不过,天京的全面防御还是交给洪宣娇比较好,她是镇守使,以后这是她的主要任务。再说,小弟也不能总留在天京,我还想对机会去镇江和扬州看看,那里是将来东征的前进基地,也是东征的屏障。”
“好吧,就依老弟的。”杨秀清有些失望。
“现在机会差不多了,咱们该考虑解决向荣老儿的问题了。”林海丰呵呵笑了笑,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我有个想法,王兄看看合适不?首先,教导旅移驻孝陵卫,那里是江南大营老营,清军的力量也最雄厚。不过,我不想尽快暴露教导旅的全部实力,以免打草惊蛇。教导旅一部可以配合栖霞门的曾水源部,首先清除那里至镇江一线的清军,一来确实保障天京和镇江的联络畅通,二来切断江南和江北两个大营间的联系,将向荣的军队都压缩在一处,最后围而歼之。”
杨秀清点点头,“由于咱们严格控制了天京的进出人员,再加上预先早有防范,有关红军的真实实力外面很少有人知道。不过,消灭清妖的江南大营,若是采取佯作东征,调动清妖围堵,半途各个击破不是更好?叫他们畏缩成一团,岂不是难啃了一些?”
“咱们要的就是向荣也这么想。”林海丰笑着,悠闲地用手在大袍子里摸索着什么,马上他又停止了动作,瞅了瞅杨秀清,手在上唇摸了摸,有点儿似乎不好意思,接着说到,“咱们兵力有限,难以对清军各营实施包抄,一旦向荣觉悟撤围暂避,那就会影响到咱们以后的全盘计划。江南大营事儿小,东征取得上海才是头等的大事。”
“好,我同意。”杨秀清双手搓着,咬着牙说,“要一下把江南大营全部扫荡干净,不留后患。我马上把天京防务移交给宣娇,对江南大营一战还是由老弟暂时全权指挥。”
林海丰点了下头,“那就明天把北王和宁王请来,王兄把计划提出来,大家一起仔细研究一下。”
“还研究什么?”杨秀清刚刚说完,马上又呵呵地乐了,“对,是要大家一起做出决定啊。”
………【第三十章】………
紫金山北麓蒋王庙,是总兵马天宝的中军所在地。按照两江总督向荣大人的布置,他刚刚移营过来没几天,手下的十三营人马也只暂时跟来了八营。将各营分屯完毕,他就下令对尧化门发起了试探性的进攻。
城里的太平军兴许是人数有限,只是一味地坚守,没有丝毫反冲击的迹象。攻了几次没有什么结果,马天宝于是撤回兵马,开始盘算如何继续向北扩展,彻底封锁住城里长毛和镇江间的联系。
他派出两营人马,在副将陈兴祖的带领下,又向北伸出了十几里,随即开始向总督大人请求,赶紧叫其它的各营归建,以确保自身的安全。
在要冲上安营扎寨,四下派出哨探,这些陈兴祖都做的井井有条。为了便于长期固守,他又叫手下兵勇把附近凡是能找到的老百姓,不分男女,不管老少,能动弹的就都驱赶了来,开始在营垒前没白天没黑夜地开挖壕沟,修建吊桥。
不能不说陈兴祖还算是个将才,在做着所有这一切的同时,他甚至还在与总兵大营之间的一个无名小村落里,预先留下了一哨人马,并约定了紧急情况下的联络方式和处置决定。一是为了保障与总兵大营间的联系,二是惟恐城里的太平军利用了这条缝隙。他觉得,既然是要封锁,那就该把封锁线做得越密实越好,最好能连只苍蝇都不放过。
有备方能无患,细心得到了回报,一只趁夜色掩护,向城内运送粮草的长毛队伍,被小村落里的人马及时发现,警报发出,陈兴祖立即率兵掩杀,总兵大营的人马随即也增援上来。尽管由于城内长毛出城死命接应,粮草车只被截获下了一小部分,这也足以说明他的预见性。在自己得到总兵大人嘉奖的同时,陈兴祖也没忘了立功的弟兄们。统领那小队人马的哨官张富,被他提升为记名队官,日后实补,又赏赐了不少的酒肉。
颁完赏赐,陈兴祖看着麻脸上满是得意准备离去的张富,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着,“回去后千万大意不得,你们的任务是哨探,能打则打,打不了就避。长毛吃了亏,不会不对你们有所注意的。为了以防万一,再加派十五个弟兄给你。”
“谢大人!”张富抱着拳,一副骄横的样子,“大人放心,小的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绝不会叫长毛找去半点儿便宜的。”
“那就好,”陈兴祖笑了笑,“好好地跟着本官干,日后机会多多。”
“全仰仗大人的栽培!”
张富心满意足地离开大营,回到那个不起眼儿的小村落。
说它不起眼儿,是因为这个村子实在太小,一共十几户人家茅草屋,零零散散的建在一处土岗上。由于战事纷乱,还大都躲到不知何处去了,现在就仅剩下了一户人家,还是个老两口。老两口也不是不想躲,可是年纪已大,既跑不动,也没处去。真是人不赶事儿,事儿赶人,原本想听天由命的老两口果然就遇上了兵祸。自从前天三十来个官兵一进驻,老两口就成了当然的仆役,跳水、喂马、做饭一样不落。若不是穷的家徒四壁,指不定会有什么灾祸呢。
日头要落山的时候,眼瞅着下午出去的那个领头的又带回了十几个官兵,老汉看看面色黑黄,病蔫蔫儿的老伴儿,心里一阵的难受,又暗暗地埋怨着。都怪这个老婆子,一个破家有什么可恋的,当初还不如进到城里。一想到这儿,老汉又情不自禁地嘲笑起自己来。听说城内的太平军是男女分馆,真要去了,老两口还得分开去住,连个家也没了。再说,都是一大把年纪了,出不得大力了,老婆子又是一身的毛病,就是去了,谁又愿意白白收养个爹呢?自古只听说有拣孩子养的,还没听说过拣爹拣娘的呢。
“军爷们得了赏赐,你们俩也沾便宜,好好弄弄,剩下的你们就可以打打牙祭。不要觉得委屈了你们,盼着军爷们多住些日子,还省得你们自己刨食儿了。”
张富指挥手下把刚刚领回来的肉和菜丢到老两口跟前,咧着大嘴嘿嘿地笑着,“前天来的时候吃了你们一只老母鸡,看把你们心疼的,今天就算补偿你们了。”
望着张富出了屋,老汉狠狠地朝地上呸了一口。
“俺那可是下蛋用的老母鸡啊!”老婆子哀叹一声,嘴里咕哝着。
“从哪找点儿砒霜,一下都喂了这群畜生算了。”老汉瞅瞅身边的老伴儿,恨恨地小声嘀咕。
“可不敢胡说!”老婆子急忙伸手捂住老头子的嘴,又慌乱地看看门口,见外面没人,才长舒一口气,“这可是要命的事儿,叫他们听到了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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