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105】高烛照红妆
&esp;&esp;正月十五那天,所有人都忙得团团转,蔡琰和荀攸的婚礼因为是益州文臣武将中的头一遭,所以办得甚为热闹,作为娘家人的沈娴把手下能派出去的人全派去了蔡家帮忙,至于荀家那别,人家家大业大人手足,完全不需要主公操心。
&esp;&esp;沈娴迷迷糊糊地坐在蔡琰的闺房里看唐薇给蔡琰梳头发。唐薇虽然年纪比蔡琰大不了几岁,但她是荀彧的夫人,也就是荀攸的婶婶,辈分比较高,再加上唐薇儿女双全夫妻和睦,符合“有福之人”的要求,由她来帮蔡琰梳头也是可以的。
&esp;&esp;沈娴对唐薇的印象还停留在那年她去洛阳外接荀家的时候,她开始以为唐薇是个高冷的不太爱说话的大家夫人,后来才发现唐薇其实很善谈,三言两语便打消了沈娴和蔡琰跟她因为不熟而产生的尴尬。
&esp;&esp;“主公,劳烦帮我递一下那根凤钗。”唐薇帮蔡琰扶着高髻,腾不出空余的手来,便向沈娴求助。
&esp;&esp;“这根吗?”沈娴打了个哈欠,她懒洋洋地走到妆奁前挑拣了一番,拿出了一支最绚烂夺目的凤钗,举着它对唐薇笑着摇了摇:“这是我送的。”
&esp;&esp;蔡琰叹了口气:“我就不该对你的审美抱有什么希望。”
&esp;&esp;甘倩一边帮蔡琰带上耳环,一边说道:“快别叹气呀!”
&esp;&esp;余光瞥见沈娴不满地鼓起了脸颊,唐薇笑着安慰她:“哪有,主公挑的多好看!”
&esp;&esp;沈娴立马开心了,她凑到蔡琰腿边仰头看她:“看看唐夫人多好!”
&esp;&esp;蔡琰微微一笑,对着沈娴伸出手:“你的贺礼呢?不会就是那根凤钗吧?”
&esp;&esp;“怎么可能。”沈娴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那些金银布帛珠宝首饰房产地契只是给你添嫁妆的,至于我的贺礼嘛……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esp;&esp;沈娴心想为了给你准备贺礼我费了多大的劲儿啊!先是把官印从蔡琰的闺房里面偷出来,然后在自己给朝廷写好的奏疏上扣了章,还没找到把官印放回去的机会,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幸好这段时间蔡琰忙着成亲,根本顾不上工作的事情,也就没发现官印已经被沈娴偷走了。
&esp;&esp;明明是我的官印,我想用却还需要去偷,想想就觉得心塞难过。
&esp;&esp;蔡琰的兴趣被沈娴挑起来了:“能不能先透露一下?”
&esp;&esp;虽然之前沈娴一直说她给蔡琰准备了一份很特别的结婚礼物,但由于沈娴一直没有拿出来,蔡琰也就没当真,以为沈娴是开玩笑的,尤其是在沈娴把一车车的贺礼拉到蔡家门口之后。
&esp;&esp;沈娴摇摇头:“不行,现在说就没意思了,这个礼一定要当着所有人的面送才有效果。”
&esp;&esp;蔡琰狐疑地看着沈娴:“你不会送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esp;&esp;“当然不会。”沈娴接过唐薇递来的喜帕,亲自帮蔡琰盖在头上,她凑到蔡琰耳边低声笑道:“这次你就相信我吧。”
&esp;&esp;门外传来了喜庆的喧哗声,接亲的队伍抵达了蔡家门口,荀攸看着背手捋胡须的蔡邕和笑得不怀好意的卢植,还有立侍在两位老人身边的沈娴,简直无语凝噎。
&esp;&esp;荀攸问道:“主公,您怎么在这儿?”
&esp;&esp;“我姐姐出嫁,”沈娴一扬眉,眯起了眼睛:“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
&esp;&esp;蔡邕没有儿子,只有蔡琰一个女儿,他老人家那些徒弟们除了沈娴外也都不在身边,于是就只有让万能的主公上阵了。
&esp;&esp;荀攸心想你当然不能在这啊!有主公你在我娶妻的难度直线上升有木有!看看那天子龙被你打的惨样!
&esp;&esp;“想娶我女儿,先过我这关。”蔡邕慢悠悠地说道:“商羽?”
&esp;&esp;沈娴躬身问道:“师父,有何吩咐?”
&esp;&esp;“师父年纪大了,这次就由你代替师父来吧。”蔡邕长叹一声,转头对仆人们吩咐:“去,把屏风搬上来。”
&esp;&esp;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大家看着两个仆人抬着一架精美的刺绣屏风拦在了正门前。那屏风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身下盘着朵朵祥云。凤凰身上翎毛根根毕现,恍若真物,似乎马上就要展翅而去。
&esp;&esp;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只见沈娴不知道从哪里咻地掏出了一张弓,她做了个搭弓射箭的姿势,对荀攸笑眯眯地说:“公达,这弓送你,看见那只凤凰没?”
&esp;&esp;荀攸接过弓,十分警惕地点点头。
&esp;&esp;“古人有百步穿杨的美谈。”沈娴笑的一脸温柔:“但你是文官,我们也就不要求那么高了,这样吧,五十步之外,你要是能射中凤凰的眼睛,这关就算你过了。”
&esp;&esp;看见荀攸身后的郭嘉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沈娴高冷地补充了一句:“必须你亲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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