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同时对我们大叫:“把他拖走,跑!”
我大叫不要!冷烟火的温度不够!阿宁就道,你知道蛇不知道!
我和胖子猛地冲过去,扶起了潘子就往树林里跑,但是还没有走几步,突然水花伴着烂泥浪一样地打了过来。转头一看,闷油瓶身后的巨蟒竟然仍旧没死,蛇头上都是血,巨大的身躯狂怒着追着闷油瓶,而后者正朝我冲了过来,巨大的蟒蛇在身后狂舞,看上去竟然像飞了起来一样。
蟒蛇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脑子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句话,看着那情形竟然脚软了,闷油瓶大叫“趴下”,胖子一把抓住我往前跑了几步,猛就卧倒在水里。蟒蛇瞬间就到了,闷油瓶和阿宁一翻身也滚进泥里,蟒蛇巨大的身躯贴着我的后背卷了过去,一个刹车不住,就撞到一边的大树上,树几乎给撞折,树叶和树上的附着物下雨一样地掉下来。
我们爬起来,也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胖子的杀心大起,大骂了一声;“我操你奶奶的,跟它拼了!”说着竟然一下抽出我腰里的匕首,朝着那撞蒙的蟒蛇冲了过去。我赶紧冲上去,拦腰抱住他,不让他过去,闷油瓶也爬起来,我看到他肩膀上全是血,显然受了很重的伤。他气喘着指着一边的丛林对我们叫道:“快跑,这两条蛇不对劲!”
一看闷油瓶伤成这样,胖子也犯了嫡咕,忙将潘子背起来,将潘子的枪扔给我,我抬枪殿后,一行人就直往丛林里逃去。刚冲进灌木里,后面水花溅起,那蛇竟然又来了。
谁也没工夫看后头了,树木之下是丛极其茂盛的灌木和蕨类植物,我们一下冲进去,枝条都带着刺,划过我裸露的皮肤,拉出了无数血条,疼得我直咧嘴,但是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咬紧牙关就狂跑。
谁也想不到我们可以在丛林中达到那种速度,要是一直按照这个速度,我们早在今天中午就过峡谷了。我们很快就冲到了峡谷的边缘,山壁上全是瀑布,水一下就深到了膝盖,这下再也跑不快了。
我们回头一看,我靠,那条蛇几乎就没给我们落下多少,蟠龙一样的身子在灌木里闪电一般跟了过来。我们想要再跑,再往前就是瀑布,没路了。胖子就大骂:“我操,谁带的路!”几个人都慌了,这里水这么深,动又动不了,而树蟒在水里十分的灵活,这一下真的凶多吉少了。这时候阿宁看到什么,对我们叫道:“那里!”我们顺着她的矿灯看去,只见一边山岩的瀑布后面,有一道裂缝,似乎可以藏身,胖子就急叫:“快快!”我们冲过去,冲进瀑布,裂缝的口子很窄,蟒蛇肯定进不来,我们人进去都很勉强。几个人都侧身往里面挤,里面全是水,我们几个勉强挤了进去,胖子却打死也进不来了。云 深无 迹
我们拼命地拽他,他也拼命地往里面挤,也只是进来一条腿,在里面的阿宁就把矿灯照向缝隙外,巨大的蛇头已经在瀑布的水帘外,那是一个巨大的影子。胖子也慌了,大叫你照什么!关灯关灯!
我就上去捂住他的嘴巴,轻声喝他闭嘴。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躲肯定没用了,都抄起家伙,准备拼命了。
可是奇怪的是,那条蟒蛇竟然在瀑布外面徘徊,没有把头探进瀑布里来,徘徊了几下,竟然扭头走了。
这一来,我们面面相规,都莫名其妙。只要这蛇稍微把头再往里一探,胖子肯定就完蛋了,我们不可能袖手旁观,那就是一场死战,不死一半也够戗,怎么突然它就走了,难道它害怕这瀑布?
这时候,我们听到缝隙的深处传来一连串“咯咯咯咯”的声音,好像是鸡叫一般,外面水声隆隆,也并不响亮,但是这里听到鸡叫,特别的醒耳,我们一下就全部听到了。
所有人转头,此时才有精力来观察这条缝隙,发现里面水都没到我们的腰部了,再看缝隙的里面,再进去就没有了,而在尽头的石头缝里,站着什么东西。这东西完全是隐在黑暗里的,利用矿灯的余光,根本发现不了。
我的眼神恍馏了一下,也看不清楚,但是我一看到这东西站着的姿态,就感觉不妙。我也说不出到底奇怪在什么地方,于是让阿宁把矿灯转过来。
灯光探过去,那东西露出了真面目,我看了一眼,足有两三秒,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那是极度惊讶的两三秒,随即我就反应了过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
我看到在缝隙的最里面,有一条大概手腕粗细的蛇,这条蛇不是蟒蛇,浑身火红,蛇头是非常尖锐的三角形,上面竟然长着一只大大的鸡冠。而让我不敢相信的是,这条蛇竟然是直直地站在那里,蛇头低垂,目露凶光地看着我,整个姿态好似一个没有手脚的人一样。
我看着那只蛇的眼晴,几乎就不能动了,就这样给它瞪着,直到阿宁拉了我一下,那一瞬间我才意识到我看到了什么东西,也知道为什么那条巨蛇要放弃我们了,童年时候的恐惧立刻传遍了全身。
盗墓笔记 蛇沼鬼城篇 第76章 蛇王
这竟然是一条“野鸡脖子”。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蛇!
我再仔细去看,火红的鸡冠和蛇身,以及那种直立的骇人姿势,就是“野鸡脖子”没错。
一下我的冷汗就滋滋地冒出来。这种蛇十分的罕见,在我们老家,它被叫做“雷王红(音译)”,我小时候在山上见过一次。据老人说,这蛇就是蛇里的帝王,所有的蛇都怕它,它贴地而飞,行迹如电,而且奇毒无比,爬过的地方,植物杂草甚至会自己分开。而且这种蛇不能打,打死了会有同类来报复。
我后来看过一本清人笔记小说,云这种蛇乃是小龙,沿着山川龙脉而栖,又说是盘踞在龙脉上的蛇精,有的地方有天雷杀妖的传说,大多是有雷劈在山上,炸出这种蛇的事情。不过这种蛇近几十年就几乎绝迹了,竟然在这里还有,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胖子他们没见过这种蛇,都啧啧称奇,几个人里面只有闷油瓶也和我一样脸色有了变化。不过那火红的蛇身和凶狠的姿势,就表明了这剧毒蛇的身份,几个人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真是刚逃离蟒口,又遇到毒蛇,我心里一边懊恼,一边提醒自己,看来在这个地方,真的要加倍小,不能什么地方都乱钻了。
和蟒蛇硬拼还有一线生机,和毒蛇搏斗,一般不是全胜就是全输,这个险没人肯冒,而且“野鸡脖子”一般也不会招惹人,现在它做出这神威胁的姿态,是一种警告,可能这缝隙是它的巢穴。
那这里绝对不能待了,我挥手让他们不要做出攻击的姿态,慢慢出去。阿宁扯出冷烟火,递给我,让我当武器。云深无迹
我把冷烟火横在自己面前,这样不至于在“野鸡脖子”突然发动攻击的时候只能用手去挡。我们小心翼翼地退出缝隙,一个一个,都很顺利。轮到我的时候,我总算松了口气,转头看了一眼缝隙里面,黑黑的已经看不到蛇了,心说幸好没出事。
从缝隙里下来,踩进水里,胖子就用矿灯探到瀑布外面,照了几圈,说:“大蛇也不在了,安全了……”
几个人都吁了一口气,我们去看被胖子扶着的潘子,他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说没事,就是摔得有内伤了,不过还死不了。我们互相看了看,都发出苦笑,几个人衣衫不整浑身是泥,阿宁的胸口都几乎霹了出来,她若无其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遮住,我们也没有力气去看。装备包只剩下两个,闷油瓶的黑金古刀丢了,胖子手里是我的匕首,他自己的匕首也没有了。闷油瓶和潘子的肩膀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血孔,给蟒蛇的牙齿咬的,特别是闷油瓶,他可能是硬挣脱出来的,很多伤口都豁开了。
真是没有想到一条蟒蛇就能把我们搞得如此狼狈。
我看了看天,雨已经停了,天光己经亮起,峡谷的边缘树木稀疏一点,能够看到黎明即将到来的那种晨曦,一边是瀑布,一边是丛机四周传来鸟叫,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刚才的恶战,这将是多么美好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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