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所知的这下全都对上了,但对于屠杀洛安全城百姓和将士的凶手,姜覆雪没法和勒箔海共情他的过去有多难过,只是问他:“磨尔吉收你做弟子,也是打算让你当狼王吧?不杀他你的路可能会更好走一点。”
勒箔海却不以为然,淡然道:“我恨他把我当蛊养,恨他抽在我身上的每一鞭子,恨他让我吃那些恶心的心脏,他该死……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是狼王的。”
姜覆雪摸了摸脖子,又开始下雪了,姜覆雪把外袍裹紧了些,比起勒箔海好奇的这些,他更好奇勒箔海穿得比他还薄,不冷吗这人?
“之前只是怀疑,在王城街上确定的,你找来假扮你的那人,确实戴着那面罩看起来和你差不多,但我可没见过狼王的坐骑,那头黑狼当时看过来不是看我,是在看你。”
其实这些也只是姜覆雪的猜测而已,更直接的理由他没说,是因为雪崩之后他恍惚间似乎看见了秦尽崖,姜覆雪在牢房醒过来后,当时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他也确定了当时不是幻觉。而当时在神山脚下,秦尽崖不可能出现,和秦尽崖长得那么像的就秦屿一个,而狼王带出来的塔西塔士兵里姜覆雪都见过,里面可没有秦屿,姜覆雪唯一没见过脸的,只有带着狼头面具的狼王了。
勒箔海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居然因为一个畜生暴露,好蠢……”
姜覆雪认同他的话,“是蠢,荒郊野岭的,有兔子洞也被雪盖的差不多了,你哪运气那么好,每天都能捡到兔子回来吃?”
大雪能掩盖他们的踪迹,自然也能掩盖跟在他们身后的塔西塔军队的踪迹,勒箔海那些兔子,应该就是借着找吃食的借口去身后的军队里拿的,而现在这支军队,正在千侨城里等着他。
勒箔海被姜覆雪说得哑口无言,只得干笑两声,抬起手拍了两下,“多活几年就是不一样。”
姜覆雪不吃这套,但是不得不停下脚步了,前方的道路被积雪挡住,要挖雪前进肯定是耗体力的,更不知道积雪后方有没有路,进退两难时,姜覆雪发现勒箔海正笑着看着自己。
“行了,狼王屈尊降贵的跟我装了这么久,到底图什么呢?总不能是真想体验一下小时候没玩过的过家家?”
勒箔海挑了挑眉,“嗯……差不多吧,不过是想体验一下秦临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姜覆雪也挑眉:“什么感觉?”
勒箔海思索了片刻:“没体验到,你对我太冷漠太凶了。”
勒箔海想起来在洛安牢房时,看见姜覆雪面对秦尽崖时笑得那么温柔,而这段时间面对自己,除了冷笑,姜覆雪根本就没对自己好好笑过。
“哦对了。”勒箔海善意的提醒姜覆雪,“我想到你可能不会进城,所以城墙两边都让人用雪堵住了,你就算越过去了,也还是我的军队在等着,不如现在和我调个头,去千侨城吧。”
姜覆雪琢磨了下在这里杀了勒箔海的可能性,很大,但既然勒箔海已经安排好了,那他杀了勒箔海也逃不出去,还是作罢了。
正想着,姜覆雪突然感觉头晕目眩,有些站不住脚,勒箔海上前扶住他,姜覆雪抬头看向勒箔海,皱眉道:“你给我下了毒?”
勒箔海大方承认道:“以防万一嘛,毕竟我不是秦临,我最会的,就是耍下三滥手段来达到目的。”
姜覆雪有些失语,他想不到自己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勒箔海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毒在我身上,你只需要一直站在我身边,毒就会渗进你的体内,时间久了,毒扎根了,现在就毒发了,但是别担心,我还不舍得让你死,我会给你解药的,跟我去千侨城吧?回王城也行的,塔西塔的祭天大典就要开始了,陪我去看看吧,嗯……姜寻?我也能喊你覆雪吗?”
勒箔海没有得到回应,低头看去,姜覆雪已经晕过去了,勒箔海撩开姜覆雪颈侧的衣襟看了眼,一条黑色的线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姜覆雪的脖颈处。
那是勒箔海自己做出来的毒药,名为红蛛,无色无味,涂在人身上,毒气蔓延,越靠近毒体,无意间吸进的毒就越多,等七天后毒气彻底消散,而无意间吸了七天毒气的人也差不多该毒发了。
勒箔海拿出鸣镝向天空放出,不消片刻,刻沙带着军队赶来,勒箔海把姜覆雪抱上了马车,转头看向刻沙,命令道:“玩够了,收兵吧,不去千侨城了,回王城。”
“是。”刻沙难得见勒箔海露出这样愉悦的神情,虽然他很想提醒勒箔海,如今千侨城还被沽荆铁骑盯着,拿姜覆雪做筹码逼沽荆退兵最好,但他说到底也不敢此刻去扫勒箔海的兴,只得应下,带着军队浩浩荡荡往王城去了。
第66章靠近
陆恬老将军听了秦尽崖的命令撤兵后,千侨城也算缓过来一口气。
一支商队正在城外休整,为首的商人给身后的年轻人递了块饼,年轻人接过道了声谢。
不是别人,正是穿着塔西塔商队服的秦尽崖。
秦尽崖边吃饼边查看着千侨城内的动静,他问那商人:“阿西大哥,这去王帐那边还要多久啊?”
阿西没听清,以为秦尽崖要去王城,给他指了个方向,回道:“还有三四天左右吧,但我们要休整,可能要慢一点,四五天吧。你别担心,你哥哥就是被抓走当奴隶,只要他不顶撞王族,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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