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巴峡镇之后,走在最前面的郑雪雁拐上了一条山路。这是一条巴鹏飞熟悉的山路,这条山路直通后照村。
巴鹏飞向前赶了两步,靠近郑雪雁的身后,问道:“我们这到底是去什么地方?”
郑雪雁头也不回的答道:“去一个你熟悉的地方。”
“后照村!”巴鹏飞脱口而出。
郑雪雁没有接话,算是默认了,她继续往前走着,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许多。而此时的巴鹏飞,不由开始佩服起爷爷来了,他老人家真猜得没错,后照村果然并没有被塌陷的山石掩埋。
一行人紧赶慢赶地在山路上行进着,一轮弯月悬挂在半空之中,隐隐约约能看清上山的道路。郑雪雁在前头越走越快,巴鹏飞也只好加快了步伐,紧紧地跟着她。
可是跟了没有多久,他就觉得有些吃力了。因为他的手里还牵着一个“活死人”。瞫梁柱的尸体虽然走路时和活人没有两样,只要牵着就行了,但“他”好像不会调整自己的速度,一直保持着很缓慢的步子。巴鹏飞如果想要跟上郑雪雁,只能将瞫梁柱的尸体拖着前行。这是一个很费体力的事,所以还没有爬到半山腰,巴鹏飞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大概是听到了巴鹏飞粗重的喘气声,在前面带路的郑雪雁放慢了脚步,虽然她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巴鹏飞明显感觉到轻松了许多。
走着走着,巴鹏飞突然觉得后颈窝里凉津津、痒酥酥的,便伸手去挠了挠。但没过多久,他的后颈窝里又有了那种感觉,只不过这次的感觉更加冰凉,于是他又伸手去挠,谁知这次刚一挠完,还没有来得及将手拿回来,变觉得有个湿淋淋的东西从手背上一掠而过。
巴鹏飞急忙将手缩了回来,手上却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冰凉的触感。巴鹏飞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
走在最后的相人杰没料到巴鹏飞会突然停步,一头撞了上来,正好撞到瞫梁柱的尸体上。他这一撞,将瞫梁柱的尸体撞得一个踉跄,直接面对面地扑到了巴鹏飞的身上。
巴鹏飞的脸与瞫梁柱的尸体打了个近在咫尺的照面,将瞫梁柱的尸体看了个真真切切、一清二楚。当他发现瞫梁柱尸体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时,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一种不祥的感觉蓦地冒了出来。
巴鹏飞还没有来得及细想这种不祥之感从何而来,耳中便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乐声。在乐声响起的同时,他觉得手上猛然传来一股大力,瞫梁柱的尸体轻易地挣脱了他的掌握。
“诈尸!”后面的相人杰也看到了这幕情形,一声惊呼脱口而出。
瞫梁柱的尸体脱离巴鹏飞的掌握之后,长身而立,转动着脑袋朝四周环顾了一圈。没等巴鹏飞和相人杰做出任何反应,便一头钻进了路边的灌木林中。
这时候,走在前面的郑雪雁也转身走了回来,正好眼睁睁地看着瞫梁柱的尸体动作敏捷地逃跑了。
“怎么回事?”郑雪雁向巴鹏飞和相人杰问道。
巴鹏飞和相人杰不约而同地地摇了摇头,刚才发生的一切,犹如电光火石般,他们两人确实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而古朴的乐声从前方的黑暗中传了过来,这一次,那乐声分外清晰,郑雪雁和相人杰都听得清清楚楚。
乐声一停,旁边的灌木林里响起了一阵“沙沙”声。随后,一道黑影从林子里站了起来,飞快地朝前面冲去。
“抓住他!”郑雪雁的喊声刚一出口,相人杰手中就弹出了一道白光,那白光径直朝着黑影射了过去,直接打到了黑影的背上。可惜的是,那道白光似乎并没有对阻挡黑影起什么作用,那黑影连顿都没有顿一下,直接一溜烟地消失在了前方无尽的黑暗之中。
“那黑影是瞫大哥的尸体吧?”郑雪雁回过头来问相人杰。
相人杰点了点头,说道:“他跑不了,他身上涂满了巫药,我又放了雌蛾,只要让雄蛾循着味道追踪下去,很快就可以找到的。”
“什么雌蛾、雄蛾的?”巴鹏飞忍不住插嘴问道。
“我们说话,关你什么事!你干了什么,居然让瞫梁柱的尸体平白无故地诈尸了!”相人杰没好气地冲巴鹏飞吼了起来。
“我能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干,他自己没事要诈尸,我也拦不住啊。”巴鹏飞也毫不示弱地申辩道。
相人杰还想说什么,郑雪雁却打了个手势制止了他,然后说道:“你们刚才听到那乐声了吗?我估计那才是引起瞫大哥诈尸的真正原因。”
“你听出那是什么乐器的声音了吗?”相人杰问道。见郑雪雁摇了摇头,他又说道:“这荒郊野外、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乐声,这其中一定有古怪啊。”
巴鹏飞闻言,急忙借题发挥道:“你明明知道是那乐声有古怪,肯定是它让瞫梁柱的尸体诈尸的,居然还血口喷人地问我干了什么,我看你是有意和我过不去。”
“你……”相人杰一时气结,却又找不到话来驳斥巴鹏飞。
“不要闹了,还是赶快把瞫大哥的尸体找回来吧。相老,你在前面带路吧。”郑雪雁说完之后,相人杰狠狠地瞪了巴鹏飞一眼,两步就跨到了郑雪雁的身前,率先朝前面走去。
郑雪雁和巴鹏飞也急忙跟了上去,相人杰走得很快,郑雪雁也跟得很紧。而巴鹏飞手里少了一具瞫梁柱的尸体,脚步也轻快了许多,他不愿意一个人落在最后,索性跑到郑雪雁身边,和她并肩而行。
“他不是说用什么雄蛾找吗,我怎么没有看见那东西在哪儿?”巴鹏飞脚下走着路,嘴里却不肯闲下来。
“他说的蛾不是普通的飞蛾,而是专门养来追踪东西的小虫子,这种虫子一般是一对一对的养。当一对幼蛾从卵里孵出来后,养它们的人就会用混有自己血液的草药汁喂养它们。喂养成熟后,只要放出其中一只,那么无论它跑到多远、多隐蔽的地方,另一只都能找到。因为这种虫子是用主人的鲜血养大的,所以它和喂养自己的主人是血脉相通的,它们的主人用不着放它们出来,同样能够感应到它们想要去哪儿。”郑雪雁很小声地给巴鹏飞解释道。
巴鹏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听起来不错,如果效果真的很好的话,我以后也养一对来玩。”郑雪雁皱了皱眉头,不再理会巴鹏飞。
又走了一阵,巴鹏飞实在忍不住了,把嘴巴凑到郑雪雁耳边,悄声说道:“我知道那乐声是什么乐器发出来的。”
郑雪雁偏过头来,奇怪地问道:“你知道?”
“嗯。”巴鹏飞十分有把握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是埙,骨埙。”
“骨埙?!”郑雪雁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前几天回家的时候听到过,就在这山里。”巴鹏飞转动着脑袋,朝四周望了望,夜色一片漆黑,他能看清楚的东西实在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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