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响喜欢桂花。
周自横用干桂花做了一枚滴胶旳书签,太阳才刚落山,他就开始看着手表数时间。
今天的手表走得太慢了,他等了很久很久,秦响还是没来,他越等越焦躁、越等越不安,就在他快要坐不住的时候,墙里突然传来声音。
哒、哒、哒……
像极了他当初拿烟灰缸敲瓷砖的声音,那是一种求救暗号,曾经整个陈家只有秦响听懂了他的暗号。
他猛地站起来,用力敲门。
“秦响!”
“秦响!”
任周自横怎么喊,都没有人回应,经由墙体传过来的声音越来越急促。
他偷偷准备过逃跑的工具,是一把锤子,藏在他的床底下,他拿出锤子,拼了命地砸门。
再等等,再等他一下。
“咣!”
门锁断了,周自横踹开第一扇门,接着是第二扇。
锤子上硬质的橡胶套反反复复地摩擦他掌心的皮肉,弄出了一手的血。终于,他砸开了楼梯口的门。
闹出这么大动静,却没有出现一个人,他跑下楼梯,听见了秦响在呼救。整栋别墅都空了,陈知礼那个畜生提前把人支走了。
他砸开门,看见秦响被陈知礼按在地上。
不远处有一把匕首,还有从桌上掉下来的笔筒,笔零零散散掉得到处都是。
秦响哭着叫他:“自横……”
四年前,也有一个女孩像秦响这样,周自横发现的时候,女孩已经被折磨得只剩半条命了。后来,女孩从陈氏集团的总部大楼跳了下去。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是不是就可以拉她一把?
女孩写了遗书,但没有人相信,因为陈知礼每年都会捐很多钱,是人人夸赞的大慈善家。慈善家不仅会伪装,还通读法律,知道怎么钻空子、怎么避免刑事责任。
所以他挑了今天,秦响已经过完了十四岁的生日,之前送的礼物也都是在给今天铺路。
周自横捡起地上的匕首,冲过去拽起陈知礼,发了狠地推开他,匕首就指在他胸口。
“你再碰她一下,我就杀了你。”
这种禽兽,该死不是吗?
“好啊。”陈知礼好像笃定了他不敢,指着自己的心口,笑得狂妄,“往这里扎。”
他还特地往前走。
周自横本能地退了一步,但本能过后,他就停下了脚步,用目光去丈量刀尖的方向和角度。
“自横!”
他转头。
秦响在摇头,说不可以。
可是天都看不下,天都要帮他,陈知礼踩到圆珠笔,突然往前摔,匕首直直地插进了他心口。
原来禽兽的血也是热的。
周自横怔怔地看着自己沾到了血的手,陈知礼终于闭上了嘴,往地上倒。匕首没拔出来,血成股成股地往外流,很快在地上
积了一小滩。
陈知礼甚至都没挣扎,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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