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并无不可告人之处。再者杨文远乃是播州阿牧的儿子,对他真正身份只怕早就了然,倒也不必隐瞒,便把他当初如何误入生苗山区。与展凝儿被追杀至雷神禁地的经过讲了一遍。
叶小天略去其中些许不宜告人处,对于白筱晓的追杀以及那神鬼莫测、恐怖之极的千年蛊虫却是没有丝毫隐瞒。杨文远虽知他的底细,但对这些事迹却并不清楚,这时听来顿时被吸引住了。
一旁潜清清也在听着。一听叶小天所言,直似一个惊雷劈在头上,整个人都呆住了。叶小天可以与这位嫂夫人对话。但时不时看她一眼就失礼了,所以只把目光放在杨文远身上,故而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
潜清清万万没有想到会从叶小天口中听到这样一个消息,白筱晓失踪之谜终于解开。虽然心中早就觉得白筱晓已凶多吉少,可此时亲耳听见……
潜清清端坐在椅中,脸色苍白如纸,若非她的双手紧紧扣住了椅子扶手,早难保持如此端庄的坐姿。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筱筱……竟是死在他的手上……”
潜清清才不理会是杨应龙派白筱晓去追杀叶小天和展凝儿,而且她是午夜潜近时误踩中那些千年虫,被虫子蚀成了一具白骨。君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在她心中,叶小天就是杀害白筱晓的凶手。
叶小天想起当初那惊险一幕,还对杨文远刻意描述了一下那种奇异的蛊虫是如何可怕,说起来仍旧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潜清清听在耳中,想到白筱晓当时惨厉人寰的一幕,只觉心如刀割。
听罢叶小天惊心动魄的叙述,杨文远长长吁了口气,赞叹道:“贤弟当真是福泽深厚,若非那位白姑娘替死,恐怕贤弟睡梦之中就要遭了蛊虫毒手。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难怪贤弟此后能一帆风顺,无往不利了。”
潜清清这时也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那就难怪了,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子舍得自家性命,岂能不令人为之倾心。更何况县丞大人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只是这一来你要如何取舍可就难了呢。”
这片刻的功夫,潜清清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谈笑晏晏的,竟然丝毫看不出异状,仇恨已经深深埋进她的心底。
当日,叶小天摆酒设宴款待杨驿丞夫妇,遥遥和哚妮一旁做陪。及至酒席散了,叶小天把这对夫妇送出府门,二人带了随从步行下山,行至半途,潜清清突对杨文远道:“你且寻个理由,让我名正言顺地住到叶家去。”
杨文远诧然道:“这是何故?哦!莫非是……,你不是一向反感此议么?”
潜清清冷冷地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你只觉照做便是!”
淡淡萧杀之气,衬着那清丽绝俗的容颜,似一朵曼珠沙华,摇曳于黄泉彼岸……
:近日常觉疲惫,不亦怪哉,今天在跑步机上走了十分钟,莫非运动量不到?不如明日争取到15分钟吧。(未完待续……)
第33章 调虎离山
新年期间,往叶小天府上走动的人着实不少,但大多是年节时候,上门探望联络感情的,诸如县内士绅、衙内官僚、驻地官佐、山寨酋领,真正可以出入无忌的,就是叶小天的好友或心腹了。
这些人中,大亨正忙着侍候孩子,出不得门,时常到叶家做客的就只有苏循天、周班头、李云聪等人。这一天李云聪又到了叶府,端着右臂,手腕上架了一只毛羽华丽、五彩斑斓的大鸟儿,大摇大摆的像极了一个纨绔。
叶小天一见忍不住便笑:“哈哈,李兄驾鹰牵犬的,果然有了点税课大使的威风。”
李云聪脸儿一红,讪笑道:“二老爷莫要取笑,这只鹦鹉是手下人的孝敬,卑职不喜养鸟儿,我见二老爷家庭院广阔,又豢养着金刚、貔貅,想必会喜欢,便给你送过来了。”
李云聪说着扬了扬手臂,那毛羽华丽的鹦鹉便振翅飞了起来,但是李云聪拇指上套了一枚银亮的铁环,环上有一根细铁链子系在鹦鹉足上,飞不太远,那鹦鹉展翅空中,尖声叫道:“大官人好,大官人吉祥。”
叶小天愣了愣,放声大笑道:“李兄有心了,这只鹦鹉,我很喜欢!”
李云聪是叶小天比较精明的一个门下,既不似苏循天一般随意,也不似周班头木讷,到叶家来,他从不空着手,可是送礼吧,显得生份,再说叶府家大业大,他还真没什么能送的出手的东西。不送吧,又显得太随意,所以他每次登门,都精心淘弄些小玩意儿。
堂前的丫环见这鸟儿美丽,而且还会说话,也自欢喜不已。赶紧上前,从李云聪手中接过铁环,李云聪道:“这鸟儿调教过的,不怕生人,你带去安置吧!”说着拉了拉铁链,那鹦鹉果然飞回来,循着那链子,落到了小丫环的手臂上。
小丫环欢天喜地的带走了鹦鹉,叶小天请李云聪坐了,问道:“税课司那边。一切可在掌握?”
李云聪欠身道:“还好,尤其是年节前后,驿路上不忙,一切都还顺利。”他清了清嗓子,又道:“不过,年后就有件大事,恐怕得早做绸缪,要不然到时怕要出乱子。”
李云聪这个税课大使是叶小天举荐的,在官场上。举荐人是要记入受举荐人履历的,如果他出了问题,举荐人也要受到问责,所以不是十分可信之人。通常官员不会轻易举荐,而受举荐人蒙此大恩,被视作举荐者一系也就顺理成章了。
如今李云聪刚刚履职,如果出了纰漏。那就是叶小天识人不明了,所以叶小天也很关切,他倾了倾身子。做出专注之态,李云聪便向他“汇报”起来,虽然县丞和税课大使没有直接的从属关系,而且这也不是什么正式场合,但准确地说,这就是汇报。
税课司管理的当然不只是商税,只不过葫县除了驿路通商,实在谈不上什么重要的经济支柱,尤其是作为封建时代的农业大国,该县农业所占的比重反而极低,不过低不代表没有,所以这也是税课司负责的一部分。
之前徐伯夷发起易俗改姓活动,被叶小天摘了桃子,功劳归了他,责任自然也归了他,现在转过年来,就是履行义务的时候了。
今年征收税赋,要严格清算出那些响应朝廷号召,易俗改姓的人家已经豁免的赋税,这些是要从应征缴的总税赋中抵扣的,同时葫县农业不兴,反而要年年从官府中拿救济,这个数目要怎么分配,能从上司那里讨来多少赈济款,对于已经豁免的家庭是否再予救济?如此种种,都是更高层面的问题,确实不是李云聪这个税课大使所能决定的,但他又不能不予关注,因为一旦出了问题,直接责任人就是他,从而连叶小天也要受到连累。
叶小天听他说完,果断地道:“已经得到豁免的人家,同样要参与接受救济。他们得到豁免,是因为响应号召,接受易俗,与家境困顿与否无关,并非先行接受了救济,若是这次把他们排除在外,那他们之前所受的朝廷恩惠就成了一纸空文,这一点勿需置疑,你先透出风去,安定人心。至于从上峰那里能够争取到多少救济,如何分配,一俟开衙,本官马上与县尊大人商议!”
这种事李云聪是做不了主的,今天来就是向叶小天求助的,得了叶小天这句话,李云聪心中大定,正事聊完,两人这才说起一些轻松的话题。结果这时就听一声响亮之极的咆哮,正是巨猿的声音。
叶小天听那声音似从遥遥所居院落传来,便离席快步赶到廊下,好奇地向遥遥所居的院落里眺望。遥遥的院子里,那只鹦鹉拖着一截链子,在院落上空飞来飞去,娇声娇气地喝骂:“傻瓜!你这只傻瓜!”
想来这句话它也是从别处学来,甚至可能是它初学言语时,主人用来骂它的话,它未必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从语气神态,大概也能明白应该使用的场合,这时就用来喝骂巨猿了。
大个子怒目金刚一般咆哮喝骂,不时纵身窜向空中,伸出蒲扇般的巨掌拍向那只鹦鹉,却如大炮打蚊子似的,哪里挨得着它的边儿。
这巨猿体形硕大,周身刀枪不入,在院子里横冲直撞,跃高伏低,荷缸撞碎了一只,假山撞塌了一角,怒极之下冲到院角,把那垂杨柳倒拔出来,抡得土坷垃漫天飞扬,遥遥和两个小丫环纷纷走避,福娃儿却是乐此不疲,跟在跳上窜下的大个子后面到处乱跑,似乎觉得有趣之极。
叶小天带着李云聪匆匆跑进院子,眼见金刚与鹦鹉打得不可开交,只惊得目瞪口呆,叶小天惊诧地叫道:“怎么回事,这么一个小小玩意儿,如何与大个子闹得水火不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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