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急忙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薛伯紧接着走了进来。他看到叶寒川和屋内陈设,未发一言,就坐在叶寒川面前静静地等着。千娆躲在窗外偷看,心中愁恼无限:这回可如何瞒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寒川总算睁开了眼。
“少主,”薛伯说,“你脸色不太好,我让储大夫过来看看吧?”
“不必了,”叶寒川说,“我没事。”
“娆小姐她……还好吗?”
薛伯果然猜到了!千娆在窗外听见,焦急万分,心里直嚷:川哥哥可千万替我好好遮掩啊!
“她很好,你不用担心,”结果叶寒川爽快承认,“庄里还在找她吗?”
薛伯摇了摇头:“我们都以为娆小姐跌进了哪条山沟,几天前,葛四在山里摔断了脊梁骨,瘫了,夫人就下令不许再找了。”
千娆听见,大为震惊,愧疚与惊恐同时攫住了她,她鼻子一酸,眼泪便哗哗地滚了下来。
叶寒川朝窗口的方向望了望,没有说话。
“少主,”薛伯又说,“你劝劝娆小姐,叫她早些回庄。你是不知道夫人的脾性,倘若被她发现了,必然迁怒于你啊,到时候……”
“薛伯,”叶寒川打断了他,“请你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吧。”
薛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好罢!”他叹一口气,“那就当我没进来过罢!这个月的份额我就放在廊下了。”
“有劳薛伯了。”
千娆看薛伯出了房门,赶紧望屋后的林子里跑了。她又是害怕,又是伤心,又是愧疚,一边跑一边抹泪,一口气跑出二三里地,再也跑不动了,她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想要回庄了吗?”叶寒川跟了过来,问。
“川哥哥,”千娆无比伤心地哭道,“我闯了大祸了,我害葛四叔瘫了,我娘会打死我的,你也听薛伯说了,她现在已经当我是个死人了,我还回去干什么?找死吗?就算我哥在,怕也是保不了我了!我这辈子再也回不了庄子了!”
虽然一直以来千娆都心知娘不喜欢她,虽然她也巴不得不被找到,但听到娘这么轻易就放弃她时,她还是伤心得无以复加。
“那你在这里躲一辈子?”
“总比被我娘打死强。”千娆哭唧唧地说。
“我陪你去见她,”叶寒川说,“她要打便打我好了,至少我没那么容易打死。”
千娆勉强咧嘴一笑,虽不能认同这法子,但心中宽慰不少,说:“川哥哥,我怎么能让你代我受过呢?况且你还受着伤。”
“我也不是没有过错,”叶寒川说,“毕竟你是住在我的地方,我如何脱得了干系。”
千娆一听有理,愈发苦恼地说道:“川哥哥,是我连累了你,我怎么老是连累你。那我更不能回庄了,连你的屋子也回不得了。我娘要是找到你那里去,你可千万别傻傻地承认见过我。”
“我的屋子怎么回不得了?”叶寒川问。
“薛伯知道了,难保我娘不会知道,没准现在就有人正赶去你那里抓我呢。”
“薛伯既答应了我,就断不会食言。”
“你敢保证?”
叶寒川点点头。
千娆想想也实在没别的地方可去,若去投靠宋简柔,一来她未必敢收留,二来必然要吃阿陶的捉弄;若要逃出谷去,自己从来在谷里生长,独自一人如何在谷外过活?
“川哥哥,”她提醒道,“薛伯都那样说了,你还敢留我住?你可别以为我娘对你就会手软,她铁面无私,对谁都一样的。”
“那她也得先发现,不是吗?”
“你对我实在太好了,川哥哥,我真怕又要连累你。”千娆心中郁结,自暴自弃地说,“只恨我不知道我哥在哪儿,只能干等着他回来。我想过了,等他这次回谷,我就央他带我去谷外生活,再也不回来了。川哥哥,你也当作从来没有见过我吧,否则我娘一定迁怒到你身上。”
叶寒川低了低眼眸。“好。”他低声说。
千娆看他神色黯然,面容疲倦,问:“你伤好些了吗?”
“我的伤没有大碍,终究会痊愈。”
千娆想到他受着伤,还赶来安慰自己,心里又是一阵愧疚。她抹抹泪强打精神,说:“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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