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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送到主屋时,二娘已经打好了水,正在收拾床铺。
华婉宁洗漱过后,看着还有两个箱子没收拾,于是嘱咐到:“二娘,今日你也累了,这些东西都不着急,往后慢慢再收拾吧。”
楚二娘将大姑娘喜欢的湘麻席子铺在榻上,轻快的应了一声:“奴婢不累,我瞧这屋子里里外外都簇新整齐着呢,奴婢就给您加了一张席子。”
华婉宁一袭轻薄的水粉素衣,屈膝坐在小圆凳上环顾四周,不难想象婆婆是如何整理这间屋子的。
在青城寨时,她便对自己呵护备至,如今到这城里,自然是倾尽所有。
见大姑娘面露倦色了,楚二娘便躬身告退,只是走之前,她又有些不放心,犹犹豫豫的开口:“大姑娘···”
华婉宁浓郁的睫毛微微上扬:“何事?”
楚二娘弯腰凑到她耳边:“姑娘与将军恩爱,自然是好事,只是咱们将军人高马大,身强体壮实非常人能比······”
华婉宁听出了二娘的话外之音,小脸腾地红了起来,她飞快地垂下头,可二娘的声音依旧传来:“您得学会调教他,不能总让自己吃苦啊。”
她又羞又窘,匆忙点点头。
此时屋外传来脚步声,二娘眼见将军要回来了,只好仓促的嘱咐了一句:“床头匣子里的东西,姑娘记得用。”
语落,高挑的身影从黑暗中走来,二娘立即行礼告退。
“怎么了?”
桑青野一进门就看见她神色有些古怪,如今春末夏初,正是舒爽怡人的时候,她的脸为何红彤彤的?
“没什么!”她兀自摇摇头,将梳子搁在梳妆台上便要起身。
可桑青野却一把将人按住:“稍等,我有东西给你。”
语落,只见他拉开抽屉,取出一支东宝发簪。
华婉宁忽而眼眶一热。
桑青野将发簪轻轻插入她乌黑的发间:“你那日离开时将此物留下,害我心碎不已。”
他的语气极度哀怨,好似故意叫人心疼他一样:“如今我再给你簪上,往后万万不可再取下来!听见了么?”
华婉宁抬手摸了摸那圆润的东珠,心满意足,于是乖巧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二人对坐在崭新的席子上,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桑青野今日饮了酒,呼吸略有几分沉重,此时两颊微微泛红,但眸光却无比明亮:“你今日累不累?”
华婉宁出于本意摇了摇头,可想到方才楚二娘的话,她又立即点点头。
对面的男人登时困惑起来,长臂将人揽进怀里,粗粝的嘴唇故意蹭在她细腻的耳垂上:“累就是累,不累就是不累,怎么这般含糊?”
他喝了酒,整个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又烫又硬,实在无法撼动。
她深知此刻的危险,只可智取不可力博,于是任凭他抱着自己往床榻上去。
床幔低垂,冰凉的席子却令桑青野浑身一震。
他倏尔睁眼问道:“怎么这么早就铺席子了?”
华婉宁被他揽着腰,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胸膛上动弹不得,只好伸出手摸了摸光滑平整的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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