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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细碎嫣红的雪珠儿,如同夜空中璀璨的烟火碎屑一样飞溅而出。
华婉宁只觉眼前一片猩红,便双膝发软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里。
孔生快步上前踢开桑奎手中的弯刀,伸手扼住他仍在颤抖的身体。
“原来···是你。”众人这才知晓,原来孔生是桑青野的安插在桑奎身边的内应。
全场一阵寂静。
桑青野低头察看阿宁的伤势,见她颈侧有几道轻微的划痕,足心还在往外渗血,他索性将人打横抱起。
“豆芽,传信给外头的人,将船开进来。”
他一路顺着孔生留下的记号追来,没想到桑奎竟然抓了阿宁,谢天谢地,幸好她没事,否则桑青野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桑青野将自己的披风盖在阿宁身上,轻轻替她挡住眉眼。他感觉到她浑身冰凉,便抱起华婉宁往火堆前靠了靠。
桑奎松松垮垮的躺在地上,他的伤口不断流出粘腻猩红的液体,口中发出呜咽的呻吟,目光却死死地瞪着桑青野。
后者察觉到那充满仇恨的目光,蓦然开口:“你以为南靖军真的会接受你?他们本就是背信弃义的叛军,无非是贪图你手中的兵器。”
桑青野的声音冰冷如铁没有一丝温度:“滕布早就知道你手里没有解药,同意给你黄金万两不过是缓兵之计。”
桑奎难以置信地瞪着桑青野,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桑青野紧了紧手臂,下意识用侧脸贴了贴阿宁的额头,察觉到她正在发热,他的面色越发凝重。
“豆芽,去看看船为何还没到?丙安丙成,你们将人和兵器轻点清楚,都带回寨子。”
语落,桑青野等不及了,率先抱起华婉宁往石崖水边走去。
孔生高举火把紧紧跟在六哥后头。
微弱的火把在山崖之间穿梭,夜色退去,伴着晨曦的第一道曙光,他们终于登上了船。
桑青野将她安置在船舱内唯一一张矮榻上,她整个人都裹在他宽大的披风下,浑浑噩噩,半梦半醒。
她的足心还在渗血,他手边没有止血药,索性扯下自己的衣摆撕成布条。
阿宁的脚不大,握在手里又白又嫩,他却有种如临大敌之感。
桑青野:“阿宁,我,你的伤口还在流血,我先替你包扎。”他笨手笨脚地握住她的脚,将布条一道道产缠绕上去,最后打了一个丑陋的蝴蝶结。
她闭着眼睡得昏昏沉沉,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孔生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六哥,滕布的船在前头。”
桑青野走出船舱,果然,对面停着一艘船,滕布站在甲板上正等着自己。
滕布第一句话就是:“桑奎可还活着?”
桑青野看他一眼,却不回答,反而问:“药效如何?”
滕布咧嘴一笑:“你们汉人的医术,果然厉害。我滕布心服口服!”苗寨的孩童吃了桑青野给的药,病情明显有所好转,滕布心怀感谢,自然不再兵戈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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