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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什么好!这才哪到哪儿。以后……”如兰忽然不说话,脸色绯红,半晌才说,“以后让你烦的还在后头。”
我瞧着两人,心里忽然对于康姨妈的事儿不是很在乎了。如今我们三个既不是各自为政,也不是窝里斗。如此,真是不错。
又是过了几日,明兰那里的尤妈妈可威风了,总能听到那老婆子在暮苍斋收拾粗使的丫头婆子。相关细节,我每日都可以收到杉儿送来的八卦。如今我这里依然还是四个小丫,两个大丫头,我素来讲究便是那宁缺毋滥。至于跟前伺候的两位妈妈,沙妈妈和蔼,岳妈妈给力,两个二等大丫头聪慧,四个三等小丫头机灵。其他洒扫婆子什么都是岳妈妈在管。我乐的清闲。
闲谈时如兰也不信明兰会被拿捏,日日等着看戏。
再过了三五日的,尤妈妈果然消停了。可明兰在我们跟前,却是皱着一张小脸不知道在烦恼什么。如兰看着便笑着要去拧她。
明兰哭唧唧的对着如兰求饶。如兰瞧了我一眼,便罢手了。只听明兰道:
“这世间事儿还真说不好。如今我们姐妹情深,五姐姐不嫌弃我是个庶出的与我要好。四姐姐也不嫌弃我愚笨。可我瞧着那些个跟着我的丫头着实难过。”
“那个尤老婆子骂你丫头心疼了?你就不会找个由头送去出供着养老?再不济就在房里养着。等你出阁了还不是任由你处置。”如兰伸出兰花指点着明兰脑门子。
我瞧着如兰,不觉惊奇,这如兰莫不是重生了?
明兰也不躲,依旧一脸愁容,“人跟人都是缘分。如今我有姐妹缘。老天爷是不是要扣了我的其他呢?”
如兰拿眼睛瞧我,我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今日明兰只是带着小桃来了。而且还让小桃外面去玩。
正说着话,有人来禀说是华兰来了。如兰最兴奋,她们各自回房换衣衫。我随便指了指半新的,葱绿渐变色衣裙换上。再着一见滚了毛边的小袄。头上带着简单的红珊瑚色头面,耳上坠着玛瑙耳坠,然后配上了她前些年送来我们每一人的金项圈,挂上一个浅色暖玉。嗯,我在镜前照了照,可以见人了。
待我们三人集齐,哪怕是如兰有焦急之色,也是不觉莞尔。我们不约而同都选了相同的挂件。有点当初我们统一装扮去庄先生那儿读书的样子。
可到了寿安堂正堂门外,还未进门,便听到里头有哭声。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因为宥阳淑兰先例在前,听到华兰哭,如兰脸色巨变,先前的希冀都被焦急取代,不待等人通报,她急急掀帘而入。我跟明兰对视一眼,值得跟上。
房里头王氏不在,除了伺候的只有盛老太太跟华兰。如兰急急上前给老太太服了服,急急喊道,“大姐姐!”
华兰回头,脸上泪痕未干,看到如兰,脸上甚是惊讶。再转向我跟明兰,脸上更加惊疑不定。她瞧着明兰的时候脸上是惊艳,瞧着我的时候是吃惊。
“你们坐。”盛老老太太发话,“你们母亲带着庄姐儿外头去玩了。你们姐妹多年未见,就在我这里好好叙话吧!”
庄姐儿是华兰的独女。华兰成亲六年,膝下却只有一女。如今看到华兰本尊,关于她的很多细节我自然是想起来了。此时的华兰已收敛了初见时的摸样,再瞧我们表情只有平静。
如兰瞧了盛老太太一眼,居然什么都不顾了扑向华兰,“大姐姐,多年不见,你好吗?姐夫待你可好?我们都回来多久了,姐姐为何今天才得空来见?是……是他们对你不好?”
华兰闻言,抬起手对着如兰就是要打,可是最终还是放下。她瞧了我一眼,又去看盛老太太,眼泪终究再次扑簌簌的落下。
这下如兰更加着急,拿着帕子去给华兰擦眼泪,然后她似乎也不顾这是在盛老太太跟前,说道,
“姐姐不知道,我这次跟祖母去了次宥阳老家,大开眼界。姐姐,妹妹虽然年幼,到底不怕的。姐姐若是觉着不好,自有祖母,父亲,母亲做主。不过……肯定是要等大哥哥娶亲之后的。”
华兰闻言不哭了,却是举手对着如兰脑门敲了敲。想来盛家大房出嫁女和离,华兰也是知道。因为她说,
“臭丫头,就不能指望我一点好。本来瞧着你长进了。没想到这般顽劣。”
盛老太太笑的意味深长,她扫了我跟明兰一眼。我这才去瞧身边明兰,只见她诺诺的说,
“五姐姐,你还是我五姐姐吗?在宥阳没见你跟品兰如何亲近。如今怎么一模一样呀!”
瞬间,气氛松快了。再然后,不待我们继续说话。王氏带着一个小女儿来走了进来。就见那小女孩粉雕玉琢,四五岁的样子。
准备来这里见华兰的时候因为不知道她是否会带女儿过来,所以见面礼虽是是备下却只是由丫鬟拿着。如今见了庄姐儿进来,外头丫鬟自然非常及时的送上了我们各自准备的礼物。
不过华兰瞧着礼物,倒是很吃惊的样子。我们三个瞧了,也是再次面面相窥。因为我们三个选择的是三个不同式样的大小却是如出一辙的木匣子。我偷眼瞧盛老夫人,她笑容更加意味深长。我们三个是没有讨论过的。
华兰脸上露着笑,也是身边的人便接过,一一打开。
先是我送的:一套玩具套娃,陶器的绘彩,可爱可爱的小女孩的模样。一个银质挂着银铃铛的手串,上面还有小小彩色珠子。庄姐见了立即要带。还有用细细竹子制成小毛笔一套。庄姐瞧着也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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