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沈越贞顿感羞辱,他狠瞪了她半响,阴阳怪气道:“你很在意这个?”
“那当然了。”许凉芩摸摸下巴,煞有介事地说:“贞洁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
是他嫁给她的。
以后要么和离,要么是她休了他。
“随你如何想。”
他甩袖转身继续向前走,满腔的怒火反倒冲去了一身倦意,走得格外的快。
许凉芩看他一点异养都没有,这才安下心来忙追上去哄他,没办法,逃荒辨认方向还得靠他呢。
“好相公?”
“小沈?”
“越越?”
叫到第三声的时候,许凉芩看他终于停下了步子,笑道:“越越,你喜欢我这样唤你吗?”
沈越贞嘴角一抽,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侧头冷道:“你不嫌恶心我还嫌,以后休要这般称呼。”
他不觉得这是亲昵,他们二人分明没有感情,她这样叫,仿佛是在逗弄小宠,随意轻佻。
“嗐,行罢。”
许凉芩迅速改口,不经意地斜眼看向他,忍不住啧啧称奇,要不怎么说丈夫的美貌妻子的荣耀呢。
瞧瞧这肩、这腰、这腿,这身段,无一不美啊,她能和大美人一起逃荒,压力都没那么大了。
正欣赏着。
看他又要莫名其妙生气了,更加快速地疾步快走,要跟她拉开大段距离时,她又拿出鸽笼,“小沈,你不理我,也不要这个了?”
沈越贞顿住,待她跟上,黑着脸接过那只小木笼,单单留着那只雨鸽,剩下的两只拿给许凉芩。
他脸色有些复杂,不管怎么说,许凉芩的确是帮到他达到了目的,他抿了抿唇,“二丫,谢谢你。”
“不用谢,你要真想去的话,就去做好衣食住行的内务,这才落到了实处的感谢。”许凉芩意有所指。
而且她发现了一个细节。
他这个家伙有事的时候喊她二丫,没事的时候喊许凉芩,真是变脸很快啊。
接下来赶路的日子,她瞧着沈越贞似乎真的听进去了,可又没有完全听进去。
就比如,鞋子不够穿了,他知道去编草鞋,可成品让许凉芩麻了。
要不是她记得很清楚他初次编织的手艺,几乎要被糊弄了去,她看着手上扭曲狰狞的草鞋。
都快认不出来这是鞋了,能穿也是勉勉强强,不能说是略有瑕疵,只能说是粗制滥造了。
不过,最后她还是无言地穿上了那草鞋,扯了扯嘴角,她决定要好好鼓励一番。
知道他其实不喜被称呼相公,这次她特意没叫,只是笑意略僵,“沈越贞,这鞋你编得真好,我好感动,你真的是心灵手巧,秀外慧中……”
不要钱的好话,说了一大堆,说到最后词穷才罢休,她坚信越鼓励,男人越能干。
有时候衣裳不够穿了,粗布短打丢不得,只缝缝补补,这种活计自然还是沈越贞的。
当许凉芩第一次把几处大破洞的衣裳和针线一股脑塞给他时,她说:“挺简单的,只需要用针穿来穿去,最后打个结就成。”
沈越贞沉默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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