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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升墨阁中的文人,威逼也好,折服也罢。
不但不敢胡说将军府半个字,月余之后正剩下少年与清倌的雅趣之事。
倚翠楼赞容色倾城,举世难见;升墨阁赞文采斐然,命运多舛;整个晋元城津津乐道两人情谊匪浅……
只有,理朝丞相府那除了上朝再足不出户的丞相书房中,多了一面铜镜和一支点朱砂的笔。
“总要有所取舍,既然决定放下,又何必如此疯魔。”
昭华站在湖潭边上,看着漆黑一片的丞相府中,镜中的容与月悄悄点燃一盏临着月色的灯,对镜点朱砂。
容与月一手持扇,一手紧攥着扇尖,语气莫名,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殿下,因为那是决定放下,而不是已经放下。”
昭华看向他:“可你已经放弃了,不是吗?”
夜半,很静。
除了那摇曳在风中,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的窗下灯火,灼烧出丁点声音。
许久之后,容与月道:“……是。”
昭华悬空,烟渺作长袖一甩,四周光幕夜色扭曲成一点,再缓缓展开。
镜中的理朝丞相一身孤冷,拿着一旨送将军永驻边塞的圣旨登上了少年将军的府邸。
“……今有清云将军,世代忠良,实赖肱骨之臣……文成武德,堪当辅佐社稷之光。兹以理朝江山为重,于国经野,驻守一方,特授尔征西大将军,统帅三军,威震夷狄,昭明德于荒野,功宣天下,以洽朕意。钦此。”
容与月念完圣旨,看着堂下的将军和所谓夫人,冷声道:“将军,接旨吧。”
小将军气怒,上前一步,掐起容与月的脖颈,直直按在红木桌子之上,发出“咚”的一声,连带衣衫撕裂和桌椅移位作响于石板的重重响声。
满堂惊慌,随侍之人连连上前,企图将两个人拉开。
将军夫人缓缓起身,喝道:“下去!全都下去,任何人都不得到正堂来。”
左右惶惶,只好听命全都退下。
小将军眼中都是怒火,咬牙切齿:“容与月,你就非要你死我活吗!”
容与月被掐住脖颈,轻咳两声,淡淡笑道:“将军说得哪里的话,陛下下旨要将军驻守西北,我不过只是个传话的人罢了。”
小将军手下用力,越发狠辣,凸起的骨节如白玉锋刃:“你招致敌寇,害我父兄,真就以为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吗!”
容与月仰着头,额间青筋崩出,沙哑着声:“你父兄……无论你信与不信,当年粮草被断,塞外入侵,确实与我无关。你该恨的应当是高座皇位上的那一位。”
“那前朝余孽,你又当如何解释。”小将军低头,在容与月耳边同样嘶哑着声音道:“慕容钺!”
“清婉。”
容与月怔愣,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目光连一瞬都舍不得躲开。
“容相,不如松松手将圣旨给我,也省得一小心损毁了,有人出去胡沁我家将军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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