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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缓缓后退一步,扭身往回跑,打算回冷宫将那杯毒酒喝到底。
针刀一般的寒风吹掉他单薄披风,刺痛着他眼睛,浑浊双眼布满血丝,目眦欲裂地望穿前方。
他就像个疯子,固执地要去某处地方,什么也挡不住他狂奔的步伐。
但脚链这个桎梏总是牵绊着他,他步子迈得稍大就扑身倒地,他又蹒跚爬起来,再跑。如此重复几次,他疲累无比,索性翻了身躺在雪地里。
他打算将自己冻死在这儿。
洪巳捡上披风追上他,焦灼地原地转圈,又蹲在地上,小声道:“我的爷,娘娘一命抵一命,总不是要见你这自暴自弃的模样的!”
燕衡张着眼睛,一动不动,什么都听不进去。
洪巳叹了声气,将披风给燕衡搭上,打算自个儿将他拖回牢里。正要上手时,一支巡逻的羽林卫便走了过来。
洪巳抬头一看,这正是方才找上钟楼的那一支。他认识,领头的那个叫邝凡。
邝凡扫过一蹲一躺的两人,不明所以道:“这是怎么了?”
“啊这个……”洪巳抱歉地笑笑,指了指燕衡,“雪地滑,他又喝了点酒,就摔了。”
邝凡看了看两人身后的路:“那这一地血?”
“……他摔的,”洪巳睁眼说瞎话道,“磕破了。”
邝凡神色几变,一咬牙,叫了声失了一晚魂的谢承阑:“最后那个!过来!”
谢承阑还没缓过来,半天不见动作,有人耐不住推了推他,他才依命去了。
待他见清了地上的人,他猛然回神,瞪大双眼,手蜷好几下,就要将人抱起来。
邝凡见他伸手,立马道:“你跟着这位公公,把他背回大牢。”
“……是。”
谢承阑将燕衡架起来,后者迷糊抬眼,见了眼前人的模样,登时僵住不动。燕衡嘴里嘀咕着什么,鼻子一酸,撑身往前扑,猛地抱上去,放声高哭起来。
在场几人见了都有些尴尬,手足无措的同时,也不清楚到底是何情况。
好在洪巳脑子机灵,即刻跺了跺脚,一副气愤模样,指着他道:“哭哭哭!哭什么哭?你母亲已经去了!别仗着你原来有个王爷的身份就在这儿撒泼,别忘了你现在就是一个阶下囚,这些爷你一个都得罪不起!”说着,他装模作样扯了扯燕衡胳膊,“松手!这儿岂是你耍无赖的地儿!”
邝凡怀疑自己听错了,糊涂问道:“什么……去了?”
“啊……”洪巳轻拍几下自己嘴巴,似是悔恨,“奴才多嘴了。”他拍了拍谢承阑肩膀,毕恭毕敬道,“这位爷,咱们赶紧把人拖回去吧,奴才还得赶在天亮前回来交差呢。”
谢承阑默然不言,给他裹好披风,顺势将人横抱起来,抖搂几下风雪便往前走。
洪巳追上去,不轻不重地拍着燕衡环在谢承阑脖子后面的双手,喋喋不休道:“大胆!放肆!叫你松手你听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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