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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连累白鹤第二次。
但此事已经不止关乎于他俩了,从燕徏再到何砚,朝中上下,多少人受到此事牵衡,这不是他们想抽身就能抽得了的。
既已入局,便只有一条路走到黑。
他们清楚,若是不赌一把,便不会有下一次这么好的机会。所以,他们宁愿信一次,白鹤说的“不会惹人怀疑”。
两人都心知肚明,也不再就此事继续交谈。
“走吧。”燕衡起身,迈着步子就往外走。
“去哪儿?”
“钓鱼。”
夜风袭,黄昏落,最后一抹日光躲入山中。
雁桂山脚下有一条小溪,浅水刚淹过脚踝,深水处堪堪没过小腿。而小溪上端,便是通往雁桂山的山道。
燕衡在小溪边游荡,拉着谢承阑摸索着找了个石头坐下,然后开始垂钓。
“这么浅,”谢承阑低头瞧着临走前燕衡塞到他手里的东西,满是不解,“还用竿?”
燕衡将竹竿插进石头缝里,拍了拍手上的灰,道:“愿者上钩嘛。”
再说,他们本意就不是来钓鱼的,主要是为勘察地形。
谢承阑给他裹上披风,低声嘱咐道:“夜间风凉。”
燕衡笑笑:“不是很冷。”
谢承阑坐在燕衡旁边,揽着肩膀,互相依偎。
夜转星河,白月静挂,山溪潺潺,晚风依旧,身边就是心上人。
燕衡恍惚觉得,若没有那些破事,就这样也挺好的。
静静依偎,直至生命尽头,直至意识消亡。
但琼楼玉宇漫山辉光太刺眼,燕衡不能享受这一刻安宁。
他手肘搭着膝盖,支着下巴,仰望眼前。灯火透亮的山峰,璀璨堂皇的宫殿,似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人物而庆祝。
他哀叹一声,玩笑道:“本王也是没落了,当初荣华富贵信手拈来,要什么有什么。如今啊,只配在脚底下仰望繁华。”
“我瞧王爷还算不得人生失意,至少被人讹时还拿得出银子。”谢承阑回想白天的情景,不禁疑惑,“那会儿我看你似在掏荷包,要是没遇上白鹤他们,还真准备吃个闷亏了?”
燕衡哼笑一声,掏出袖子里的匕首,“啪”一声放到他手心。
“我虽然有钱,但也不是这么嚯嚯的。便是数目少我还能考虑考虑,这般无知开口,自然也是个不长脑子的。”燕衡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谢承阑掌心的东西,“当街打一顿就跑,我还不信他有那个本领找到我们。”
谢承阑把匕首塞回燕衡腰间贴着,问:“若是报官呢?”
“那些个当官的我是最熟悉,个个庸碌无能,自然也是不怕的。”
虽然这么说一竿子打死了,但这句话于此下境况还是适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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