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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山虎扯开嗓子,诧异瞪眼,“你这是不让我跟着你了?”
燕衡眉梢微动,道:“你说话了吗?我听不见。”
“……”山虎转向谢承阑,挠挠头,“四爷,你快给王爷说说,我不想走。”
谢承阑琢磨片刻,道:“此事非同儿戏,巫州那边总是要有人去的。王爷是信得过你,若是交给别人,才是叫人不放心。”
山虎动了动唇,还欲反驳什么,但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个字来。
毕竟谢承阑说的在理。燕昴那边离不开人,崔三娘也出不得岔子,如果要在这一群“逆贼”里挑个十全十美的,最合适的人选便是山虎。
最后,谢承阑寻了个理由将山虎打发了。等人走后,谢承阑便扭头看燕衡,眼里多了一丝不明意味。
他凑到燕衡耳边,清了清嗓子,试探喊道:“燕六?”
谢承阑本以为他不会给什么反应,或者又只是感受到耳朵吹风把自己推开,却不想燕衡笑了笑,道:“不用试探了,的确听得见一点了。”
听他这么说,谢承阑紧了好几天的心终于松动了。
燕衡道:“山虎嗓门大,他不吼这么一嗓子,我还不知道我这耳朵在恢复了。”
谢承阑就附在他耳朵旁,跟着调大嗓音:“眼睛呢?”
燕衡叹口气:“还是一片白,连个雾影子都看不出来。”
“崔栖说,眼睛是要难痊愈一点。”
燕衡没说什么,只探手摸了摸桌子上的笔,然后塞到谢承阑手里,道:“你帮我修书一封。”
谢承阑接过来笔,展开纸,问:“给临安王?”
“嗯。”燕衡撑着脸,百无聊赖地摸了摸眼睛上的布罩子,“也别在此地耽搁了,今晚就动身去沂州吧。”
谢承阑思及什么,语气一沉悬笔未落:“燕徊那边——”
燕衡即刻道:“我不说姓陶那小子也会告诉他。跟不跟随便他,总之,别耽误我事就行了。”
马车向北驶去,日月流转,翻过闷热的夏,阵阵微风逐渐卷起丝丝凉意。
沂州在东,吉州到沂州的距离,比起王都到沂州之间,可谓远了两倍不止。但他们一行逃命的到底不比燕晟这个君王金贵,路上经得住颠簸。
虽说只要赶在重阳节之前到便可,但早到早布置,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占据高位,化被动为主动。
进了淮南道,途径寿州,一行人便找了个地儿,准备歇几天脚。
自从赶路以来,马不停蹄,燕衡一路上还算受得住。但这几日换季,许是上哪儿受了风,风寒一场后,咳疾一直未愈。
于是谢承阑主张歇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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