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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衡不知听没听进去,只一个劲摇头,像是不敢面对。他四神无主,突地,鼻下一股热温,他神思恍然地抬手抹了两下。
定眼一看,是血。
正当他疑惑崔云璋的血为什么还有温度时,他瞳孔里却倒映出谢承阑惊慌的神色,谢承阑拇指惊乱地在自己鼻下抹着。
燕衡能感受到,那股热流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
他刚反应过来是自己鼻腔里的血,身上猛然一股刺痛,透彻四肢百骸,他皱起眉头,神情转为痛苦。
想也不想,他推开谢承阑,偏开头,猝然一口血吐出来。一阵眩晕,脱力要倒地时,谢承阑再一次眼疾手快地接住他。
谢承阑几乎不及思考,抱着人就往床上去,他坐在床头再对着人粗略检查了一遍。
燕衡面无血色,不仅鼻子出血,连耳朵眼睛也未能幸免,身上有孔的地方,无一处是干净的。
谢承阑见状心凉半截。
“山虎!”他表现得尽量镇定,但微颤的声线出卖了他的慌乱。
山虎推门进来,对着着一地混乱还没明白过来,便听谢承阑急声吩咐道:“去找崔栖,快去找崔栖!”
山虎看了眼床上的人不敢耽搁,当即扭身跑了出去。
谢承阑惶然地处理着燕衡各处的血迹,但任凭他怎么止都止不住。
他有些慌乱无主,顾不上自己惴惴的心跳,眼角瞥到谢承翟便想也不想奔过去,扯开他嘴里的抹布,拎着领子问:“你给他下了什么?解药呢?解药是什么?”
谢承翟先是大喘了两口气,神情复杂地盯着崔云璋的尸身,哼哼两声:“还好这小子没有骗我。果然,还是咱们的崔少将最了解王爷啊。”
谢承阑听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他但从只言片语里能听理清楚,那碗汤药里放的什么东西,应该是崔云璋的主意。
他此下糊涂了,从方才的情况来看,崔云璋分明是不想伤害燕衡的,为什么死了还要给燕衡来这么致命一击?
不过死人无法开口,他能撬开的,只有谢承翟的嘴。谢承阑掐着他脖子正要发力,后者却轻蔑地嗤笑两声。
“我当他临时反水要反过来将我们一军,不曾想是个糊涂的,命都不要。”谢承翟一张嘴闲不住,甚至伸着脖子想要摆出一副势均力敌的架势,“我的好弟弟,你们逃不掉了。何侍郎已经带人将此团团围住了,外面全是皇上调拨的精卫,光凭你这府中的人手,耗也得耗死。燕衡的人头,我要势必要拿回王都。至于你,若是肯跪着求我,看在咱们已逝老父亲的面子上,我可以让你茍活于世。”
谢承阑二话不说给了他一拳:“解药。”
谢承翟仰头斜靠柱子,被揍得鼻青脸肿,好不容易找回神识,啐了一口血水就要开骂,却被门口一道声音打断。
“谢世子说的何侍郎,可是此人?”
只见门口的燕徊好整以暇迈步进来,手里还拎着个人。他往前一掷,将人重重摔在地上。
何砚疼得龇牙咧嘴,坐起来揉了揉肩膀,环视一圈,又捧着双手作揖,僵脸笑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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