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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半天关键因素在蒙汗药上。
山虎转向神思不语的燕衡,犹豫片刻,还是开口:“王爷打算以后怎么处置他,就这么囚他一辈子?”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燕衡闭眼凝思,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额头,“没什么事就先散了——”
“等等!”崔云璋倏然起身,呆愣片刻不知想到什么,忽地一拍手,“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
燕衡睁眼,额角两跳,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讲。”
“那什么,离开肃州前一夜我就准备告诉你的,给忘了……”崔云璋清了清嗓子含糊说着,“山虎同我讲,他跟在咱们后面时,碰到庭州南下的一批私卫,同他的脚程大差不差,而那领头的,是方清河。”
“这名字……”好耳熟,但燕衡就是想不起来。
山虎提醒道:“谢承阑那个手下。”
燕衡猝然顿住,一阵寒流不知从何而来,侵骨入体,透彻四肢百骸,使得他无法动弹。好半晌,他才僵硬抬头,宁静注视崔云璋,冷着脸不说话。
崔云璋被盯得毛骨悚然,低头不敢开腔。
那股寒劲还在持续,燕衡躬身缓了缓,鬓角沁出冷汗。他不自觉攥拳,视线随意散落。
他胡乱地想着,试图在一堆乱麻里理清头绪。
方清河带的私卫就跟在后面。方清河为什么会跟在后面?又为什么会带私卫?为什么一路上谢承阑都没提过这件事?
只有一种可能,方清河的作用于谢承阑而言,同山虎于自己而言的作用是一样的——在迫不得已时分留一线。
所以,谢承阑早就知道。
谢承阑早就知道自己就没打算放过他,燕衡心中自嘲,也难怪,难怪那晚,谢承阑要说那番话。
那时候燕衡从没想过谢承阑早已洞悉一切,所以在后者坦然说出那些不知所谓的“真话”时,就算隐隐约约有些猜测,燕衡也没有十足把握地去断定。
他以为,谢承阑在翻什么旧账,万万没想过是当下两人所处的真实的境况。
于是留下了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糊涂账。
估计谢承阑都快恨死自己了,燕衡心道。
而红鸟山庄那头,谢承阑安分了两晚刚睡下。他这两晚都没睡个什么好觉,睡得浅就算了,还总是突然惊醒。
今晚更是躺床上翻来覆去,连眼都闭不上,黑黝黝的眼睛映着微弱月光,凭借那一点亮透彻双眼。
他在想,王都是不是已经收到他的死讯了?沈若翩和谢稔禾又如何了?就在这里被关一辈子?可如果真的出去了,是不是会连累好多人?
他忽然坐起身,准备再出去打探打探。刚下床,门开了,有个影子猫着腰进来。
“四爷!”方清河的气声在屋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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