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终于散于天际,潘望秋也回过神来。
“看!”卫恕拿起自己的手机给潘望秋看,屏幕里的潘望秋仰着头,肩上正好停着几只萤火虫,周身环绕着点点光点,虽然看不清面容,身形与气质却给人一种误闯仙境偷拍仙人之感,看起来如梦似幻。
潘望秋还没来得及说话,卫恕就先开口:“我的望秋天下第一好看!”
潘望秋哭笑不得,本想着反驳两句,又想起多年前卫恕也是这般——左一句“我男朋友世界最帅”,右一句“我就找不出比我老婆更好看的人”,他刚开始还反驳几句,后来发现自己根本说不过卫恕,索性作罢。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嘴皮子上的功夫是半分长进也没有,大概还是会说不过卫恕,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自讨没趣地反驳。
“走吧,回家了。”潘望秋说。
*
第二天是周一,潘望秋被派的任务是跟随记者采访市内某中学的复学心理问题。
比起生理健康,心理健康向来被大众所忽视,潘望秋作为曾经被心理问题困扰的人,自然由衷地希望学生的心理问题能够被重视。
电视台的车照例停在门口,等着他们上车。今天带潘望秋的是另一位潘望秋没有搭档过也不认识记者,对方朝潘望秋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三人在车上坐了许久,也不见司机开车,那位记者忍不住开口:“老陈,我们人齐了。”
被叫做老陈的司机答:“我知道,车发动不了,好像是坏了。”
他说着下了车,检查了一通后趴在窗户上,朝车内的人笃定地说:“车坏了,台里也没空车了。”
记者当机立断地问摄像和潘望秋:“要不咱们走过去?”
那所中学离电视台也就五六百米的距离,潘望秋见摄像点头,也就跟着点了头。
三人结伴而行。
那位记者是个健谈的人,一路上同摄影从天文地理讲到国内外时事,偶尔还会抛几个话题给潘望秋。
潘望秋并不习惯和陌生人过多地打交道,就算对方是他的同事也不例外,但他也不愿意话题在自己这里中断,因此只得装作自己幽默风趣的样子接过同事抛来的一个又一个的话题。
他在心里祈祷学校能快点到。
上天大概听到了他的祈祷,他隐约看到了在远处的学校。
还没等他在心里放上一捧烟花,一辆洒水车就响着欢快的音乐,从他们面前经过。
那辆洒水车一路都没有关停洒水,三个人被溅了一身。
正在高谈阔论的记者嘴巴还没来得及闭上,就吃了一嘴洒水车的水汽。
落在身上的都是水雾,并非成股的水柱,在暮夏仍旧不减炽热的烈日下很快就能干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让潘望秋没想到的是,那位记者一下子就炸了毛:“我要投诉,他们怎么可以这样随意喷洒行人?”
他说着,拿起手机拍了照,而后拨通了市环卫的举报电话。
潘望秋在一旁看着那位记者无端地对接线员发火,只觉得莫名其妙,但他显然也没有多事到去阻止对方。
摄像大概同记者关系不错,他看到对方挂了电话,问:“他们说什么?”
“说过两天给我一个答复。”记者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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