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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州刺史一听,顿时心都凉了半截,再说不出一个字。
殷无秽乜着他,少年殿下的眼神极具压迫,“与其时时提心吊胆,不如现在将功折过,使其名正言顺,既解了颍州的燃眉之急,又能绝日后祸患,你还在犹豫什么?”
殷无秽直接将刺史心里那层顾虑揭开,横竖都是死,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
容诀立在一旁,静静望着少年。
这少年身长玉立,这样面无表情板起脸说服人时竟隐有几分帝王威仪,流畅分明的棱角线条冷峻而利落,和他不经意间办事的风格一模一样。
容诀猜到殷无秽手中纸张是什么了,他顿时笑了,饶有兴味地观望少年继续唬人。
只见颍州刺史的脸都白了,一个稳重的中年男人,还从官多年,被吓成了这般模样,可见确实怕的不轻。
殷无秽微微俯下身,缓和了声调,“本殿知你顾虑,不过你不必担心,本殿和督主此番前来不为旁的,正是为了黎民百姓。本殿可为你担保,督主不会反悔,同时你也可以上书向父皇禀明情况,连同户部,督主绝不插手。如此,你可安心了?”
容诀在他说完后低笑出声。
殷无秽立时气息一晃,耳尖微动,不过这点波动很快被压下,少年重又肃然,将他一早去应天府白纸黑字写下的担保契书拿出来。
有应天府印章为证,皇子作保,相比于一个注定悲剧的结局,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了。
颍州刺史旋即不再犹豫,双手接过担保契书,蘸了红泥摁下自己的手印,俯首道:“多谢殿下,督主,还请督主一定保全颍州城的百姓。”
容诀上前,将那盖了手印的担保拿来看过一眼,旋即递还给殷无秽收好。他弯唇莞尔:“刺史放心,咱家既答应了,定会说到做到。”
“多谢督主成全。”颍州刺史郑重地朝他磕了一首。
其余商户照做,容诀受了,诺约即成。
事情顺利解决,容诀也没兴致留下继续喝茶,遂和殷无秽一道离开。
两人行在游廊上,容诀莞尔揶揄他:“咱家也不过是借花献佛,你倒好,不费吹灰之力直接一纸担保就搞定了,从前倒是咱家小瞧你了。”
殷无秽有些局促,微微赧然地道:“是督主教的好。他们惧你位高权重,却并不会质疑一朝皇子的威信力,我也是钻了身份的空子,事情方才办成。”
容诀闻言,不置可否一笑。
不是所有人一教就能够成才举一反三的,何况,他确实没教过殷无秽这些本事,大抵是他自己耳濡目染学会的。
反倒是他,白捡了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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