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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鸿意单臂一振,调整一下抱姿,将他抱得更舒服些,又侧目看一眼楼下情形,道,“我们能跑。但。”
但要弄坏我给你准备的好东西了。
轻叹一口气,古鸿意还是下决心,吹响了口哨。
哨声如一支穿云箭,划破寂静的云霄。
官府朱户之巅,平沙雁得了哨声,却不见古白二人身影,“咦”了一声,“不见人影呢。”但他还是按照师弟的交代,按部就班行事。
平沙雁手腕一翻,边将脚边一道麻绳甩入手中,双臂一振,便将麻绳扯去,千丝万缕勾连,闹市街巷间,无数麻绳交错,绷直显出。
扑簌簌。
漫天纷纷的梅花落下。
而汴京官府朱门,一大捧鹅黄交糅着淡粉的磬口腊梅,坠到雪地中。
滚到汴京知府的脚边。
知府正抱着小女儿远看灯会辉光,被从天而降的花束吓了一跳。
平沙雁上前一步,俯瞰楼下,雪地白茫茫,唯余抱着小孩子、头发乱糟糟的官袍老头,小孩子捧着一团青粉逗弄嬉笑。
平沙雁确认古白二人不在此处。
“白费了这么好的一大捧梅花。小古亲手插了好久,哎。”
平沙雁本疑惑,这小子送花给老婆就算了,非要让远处闹市也落些花做甚?有何用处?
师弟说,他名号便叫衰兰送客,有了夫人,自然要宴请一下汴京城。
他说赴汴京这一遭,一路奇遇不易,要感恩。眼神纯粹虔诚,带着柔笑。
神神叨叨,说这积德。小江湖骗子。
平沙雁不解淡笑。
师弟不自觉做了和当年的自己一样的事。
空山新雪初霁,他立于山巅振臂,为梅三叠落了满山梅花。
围剿的大军的兵戈,岳父恼火紧蹙的眉头,都落了雪绒样子的白梅。
淡青栏杆,冰凌被掌心化成水,栏杆倒刺渐渐显出。
单手抓握栏杆的那人并不觉得痛。
他们悬在夜空,一起看漫天梅花同雪绒纷纷落下。
琥珀瞳孔迎着风雪张大。
黧黑眼眸轻垂,不看飞花,只看他。
游人商户循着落花汇聚,断了巡逻守卫的来路,林教头冲出酒楼,却拥挤着,暂且不能与守卫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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