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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了按胸口的位置。
那里曾隐约有过刺痛。
“其实外公察觉过这件事,他请您来为我做心理咨询,为的也是治愈。”
“很遗憾,我们都知道,我没有做到。”岳松年说。
“不……是我的问题,我没有直视它们的勇气,我甚至拒绝承认它们的存在。”
漫长的岁月里,这些伤口没有愈合。
一直鲜血淋漓。
岳松年看着他,并没有做出什么表示。这种无反馈的状态,让秦骥感觉到自在,于是他径直说了下去。
“我……遇见了一个人,就在开始读研后。”秦骥说。
*
离开外公的半山别墅,回到羊城读研,是他一早就做好的计划。也可能是他潜意识里为数不多想要自救的本能作祟。
很快地,他违背了外公的意愿,没有出国读书,而是直接考回了羊城大学。
大学生活是奔放而外向的。
他小心翼翼地在这个外向的环境里,做一个内向的人。
除非课程要求,从不加入任何课堂小组,更不要提课外社团。拿着课本上课,下课了就离开课堂,甚至不住校,每天都回到秦公馆居住。
成为孤僻的怪人往往会被人排斥和孤立,但是他是秦飞鹏的儿子、臧鸿禧的外孙,于是这些孤僻就加了滤镜,成了高冷。
明明他不善交际且生人勿近,想要跟他搭讪做朋友的依旧络绎不绝。
他可能去上课的班级门口总有人在等他,塞给他一些乱七八糟的礼物——这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让他非常困扰。
他拒绝了绝大部分,却总有那么一两件礼物,拒绝不掉。
那张演唱会门票就是其中之一。
其实不能算是演唱会,总会有些艺人出于宣传的目的,愿意响应教育体系号召,来高校义务演出。
秦骥记得忘记是怎么得到那张门票的了。
也许是一个低年级的学弟或者学妹,在一个炎热的下午,堵住了他的去路,用炙热的眼神和虔诚的姿态递出了一张演唱会门票。
“我晚上没有时间,我也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去看演唱会。”他应该说了类似的话拒绝。
“不是和我一起去。”学弟紧张地说,“我就抢到了这一张票,这是、是夏泽笙的SOLO,一个年级就几张……很、很难抢。”
他说话磕磕巴巴,还有些颤抖。
“我……我知道你不喜欢跟人交往。而我大四要毕业了,已经找好工作了,在帝都。以后都不能和师兄您一个学校了。我想、我想……也许可以,可不可以……”
学弟眼眶红了,却不敢看他,吃力地开口问:“可不可以记住我?”
他应该记住这位学弟的。
秦骥想。
可是多年后,他无数次回忆起学弟的脸,都是一片模糊。
只有那双伸出来的手,还有颤抖的手指捏着的那张薄薄的门票,如此的清晰。
远处有蝉鸣。
燥热的空气像是要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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