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有时候过得很慢,有时候又过得很快,一旬一旬,转眼就快要到冬天了。
花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盆,花盆里,摘种着千娇百媚的鲜花,一进卉苑,芳香扑鼻。
手里拿着一把小铲子,一面除草,一面,一个小宫女跟自己身旁的伙伴闲聊。
“有的时候,我真的有点羡慕秋菀。”
说着,忍不住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因为长久的低头,而有些酸痛的脖颈。
可谁知道,听到她这么说,身旁的伙伴,却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问:“她有什么好羡慕的?”
小宫女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脖颈,又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听出伙伴话里的不善来,她却没怎么在意。
叹了一口气,小宫女道:“我们每天卯时就要按时起床,然后去干活,她却可以睡到巳时,多好啊。”
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宫女带着疲惫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抹浅浅的红晕。
“而且……太子殿下那样俊朗的郎君,却只宠幸过她一个人,我实在是很羡慕她……”
声音越说越小,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后面的话,小宫女都没有说完。
闻言,伙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冷笑了起来:“你羡慕她,还不如羡慕以后的太子妃娘娘,她算什么呀?也就现在,太子殿下图她个新鲜,等再过几年,太子殿下有了门当户对的太子妃娘娘、侧妃娘娘,哪里还会记得她一个奴婢?”
小宫女不知道自己的伙伴为何会说话这般刻薄,明明之前,她们与秋菀的关系还算不错。
抿了抿唇,她垂下头,没再搭话。
伙伴却越说越来劲:“我们卯时起床,安分守己地上值,清清白白地做人,熬到二十岁就可以放出宫去。不像某些人,白天夜里地做奴婢伺候人,还不清不楚,没名没分的,也不知道将来是不是要落得老死宫中的结局……”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花棚里安安静静的,再细小的声音,也会显得有些突兀。
云香从另外一排花架后探出头来,对着那个宫女嘲讽道:“我远远地就闻到一股酸味,打眼一看,原来是一只喝了醋的乌鸦,在胡言乱语。”
那个宫女被她抓了个现行,本来就有点心虚与恼怒,闻言,更是火大。
指着云香的鼻子,宫女问:“你……谢云香!你骂谁是乌鸦呢?”
“嘁,我又没指名点姓地说你,自作多情。”
云香看了一眼卉苑里,眼神或看热闹、或酸溜溜的其他人,声音抬高,掷地有声。
“谁不知道现在太子殿下在守孝,不能侧立妻妾,拿着这个说长道短,笑话别人,还不如看看自己的活干完了没,月钱攒了多少,出宫后能不能在京城买处宅子。毕竟菀菀以后怎么样我们谁也不知道,但是只会耍嘴皮子,背后对别人说三道四的人却肯定什么都做不成,肯定以后会过得贫困潦倒。”
“你!你……”
宫女被云香说得面红耳赤,想反驳,却没有话可以说。
最后,只能悻悻地红着脸,气恼地跑出了花棚。
……
而秋菀却对卉苑发生的这一切一无所知,坐在宣华殿里,看着放在膝上的《山海经》的画册,她没精打采的。
一件新鲜的东西,在看第一遍的时候,会觉得很有趣;第二遍的时候,多少也可以消遣时间……只是,当在看第不知道多少遍的时候,就只剩下无聊了。
毛笔要浸墨的间隙,陆沅抬起头来,往秋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却觉得很好笑。
陆沅唇畔微弯,饶有兴致地盯着秋菀看了好一会,有些怀疑若是再不开口叫她一声,她就要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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