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夜深人静,无人在场的时候,在他安静沉眠而全无威胁的时候,她方才可以让自己也安静下来,看一看自己,看一看他……
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会让一具身体里具有这样矛盾的灵魂?
百里初若是‘恶’,那么元泽就是‘善’……不,即使是元泽也并不符合世俗意义上的善,他会生气,会对食物有难以克制的‘*’,全不似一个真正的出家人。
他就像一个谜,又或者一片迷离的山,总有幽幽雾气遮掩了最真实的一面。
“殿下和国师是同一个人,却又是不同的,您可以将殿下当成国师冷酷的另外一面,也可以将国师当成殿下心中最后的一片光明。”
一道不男不女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忽然在门边响了起来,秋叶白瞬间一惊,她竟然沉迷在自己的思绪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似乎,每一次牵扯上百里初的事情,她便会全不像自己……秋叶白眸色微微暗沉,自嘲地弯起唇角,淡淡地道:“甄公公,您想说什么,想让我如同接受元泽一样,接受百里初么?”
她当初接受元泽原本就是计中计,她虽然中意元泽醇厚温柔,但是却并没有可以到以身相许的地步。
老甄端着药碗进门,随后把门关上了,又将手里药递给秋叶白:“秋大人请用。”
秋叶白看了眼那黑漆漆的药,没有犹豫,伸手就端了过来,触手的温度已经是温热得恰好可以入口,她低头便一口喝完了药。
老甄看着她,眸光微闪:“秋大人倒是不怕药里有什么手脚?”
秋叶白看着他淡淡地道:“你们要对我动手脚,迟点儿,早点儿都是比现在这个点更好的时机,又何苦到这个时候。”
“大人果然胆识过人,亦是个聪明人。”老甄淡淡地道。
“聪明人,这世上从来最多就是自作聪明的人。”秋叶白忍不住低笑了起来,摸着药碗,自嘲地道:“我如是真聪明人,又何至于到了那日才发现原来元泽和百里初是一个人,原来我自以为是的欢喜、担忧、彷徨原不过是他人手中戏,被摆上台如跳梁小丑尚不自知。”
这药可真苦,苦得让人只觉得一股涩然如鲠在喉。
老甄看着面前的人,看着她眼底闪过的茫然之中的脆弱与黯然,手也不自觉地抱着她自己的肩头,呈现出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来,他暗自轻叹了一声。
到底是女娃儿,再怎么心思敏捷,性子冷静都还是柔软的女娃儿,都不容易。
一个小丫头背负着那样的‘诅咒’能一步步地走到今日,不肯屈服既定的命运,自幼离家,混迹诡谲江湖,肩负一地兴衰,其中辛苦,哪里是面上看起来这般风轻云淡。
老甄摇摇头:“秋大人,咱们是人,不是是神,身在局中,又何能观局?”
他一边取了一一条帕子拧干,搁在百里初的额头上,一边慢悠悠地道:“人间万道皆沧桑,就如殿下,他看得透这世间人心,却是看不透他自己的命,。”
他看了着百里初,眼中闪过慈祥的光来:“咱家还记得第一次看见阿初的时候,那么小,那么漂亮的孩子,眼睛最漂亮了,在襁褓里逢人就会笑,最是早慧,三岁就能识文断字,不管咱家教他什么经文,他都能最快地背出来,那么小的孩子,坐在蒲团上能一坐就是一日,庙里谁不说咱家收了个罗汉童子。”
“你……。”秋叶白有些莫名地看着百里初,又看着老甄试探地道:“殿下是寄养在庙宇之中的么?”
她是听过百里初六岁那一年,护驾受伤,后来寄养宫外的事儿,却与老甄说的在襁褓中的时间对不上。
老甄点点头,又摇摇头,神色沧桑而悠远,微微一笑:“没错,咱家就是阿初所‘寄养’庙宇的主持,但是阿初并不是六岁才来到庙里,阿初是在他尚且在襁褓之中就被他的父亲托人送到了咱家的庙里,咱家一直照顾到他六岁。”
“那个小公主是……。”秋叶白忽然明白自己卷入了皇家秘辛之中,她在听的这些都牵连着惊天之秘。
“小公主是陛下的女儿,也是阿初的亲姐姐,但是在六岁的那一场劫难之中,她确实故去了。”
老甄点点头,肯定了秋叶白的猜测,又缓缓地道:“殿下和小公主同出一母……。”
正元九年,先帝薨,七岁太子继位,贞顺皇后入主寿康宫成为太后,孝帝年幼,太后垂帘听政,直到孝帝十五岁亲政,改元天启。
而孝帝年轻时,虽然身边美人如云,更有大杜皇后和小杜贵妃这样的杜家美人把持后宫,但是孝帝虽然身上流淌着杜家的血,但却并不是庸才,他自幼充满了抱负,亲政之后,只却被太后老佛爷一直压制,许多政见虽然与太后不合,也试图削弱杜家对朝廷的把控,但是终归无法与太后抗衡。
郁郁不得志,只能韬光养晦,再做后图,天启五年,后宫再开采选之门,有新秀女入宫,其中户部尚书帝女毓秀入宫,毓秀自幼养在江南,名冠江南,色艺双绝,国色天香,入宫就被连越数级册封为正三品毓婕妤,与顺帝琴瑟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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