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世子听到平西王的决定,简直是晴天霹雳。
为什么是樊延?为什么非得是樊延?一听到樊延这个名字,寇世子心里就不舒坦极了,虽说姜若皎坦坦荡荡地给他解释过,可姜若皎与樊延确实早就认识了,早在他知道姜若皎这个人之前,樊延就和姜若皎朝夕相处。
每每想到这一点,寇世子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姜若皎口口声声说那是义兄,他们情同兄妹,但他对樊延还是喜欢不起来,何况那天在军营里樊延还故意挑战他让他输得老惨、颜面尽失。
这仇他都还没报,他爹就要把樊延收为义子,往后他还得喊樊延一声兄长。
“就不能换个人吗?为什么非得是那个樊延?娘你让他换个义子!”寇世子试图怂恿卢氏去劝平西王改变主意。
“你父王决定好的事,我哪里劝得动?”卢氏满脸的无奈。
她要是劝得动,就不会每次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丈夫把儿子打得下不了床了。她心里多难受啊!
卢氏道:“怎么?你与那樊延有仇怨?我看你父王也是因为他与姜家姐妹俩有渊源,才有意想要提携他。”
自己输给樊延的事,寇世子哪里说得出口?
至于自己对樊延的那点儿怀疑和警惕,他也是不能说的,那不是让他承认自己堂堂王府世子还要担心比不过樊延那一穷二白的家伙吗?
寇世子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忍着满心郁闷说道:“哪有仇怨?他不是一直在外头打仗吗?我上哪和他结仇去?”
卢氏听了也没怀疑。
要知道她儿子是丁点委屈都受不得的人,真要在外头吃了亏哪里会瞒着?想来顶多也就是少年人相互间看不顺眼,真要说有什么深仇大恨确实不太可能。
寇世子郁闷得很,又溜了出门,本想出门去寻姜若皎说话,没想到才刚出门就被狐朋狗友堵住了,说他都定亲了也不来找他们玩。
寇世子没办法,只得随他们喝酒去。
相比寇世子最近的心想事成,汪鸿才最近过得很不容易,主要是家里出了点问题,他爹正逐渐失去对漕运的掌控权。他怀疑这事和平西王府有关,却不知道平西王府为什么要这么做。
汪鸿才特意怂恿其他人一起来堵寇世子,一来是想继续带歪寇世子,二来就是想看看是不是寇世子这边与家里说了什么。
汪鸿才故意说道:“我们还是去老地方,你如今和姜家大姑娘定亲了,不会不能与我们一起去了吧?”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寇世子可不会承认自己会是个怕媳妇的,当即说道:“为什么定亲了就不能去?不过你们可不许再像上回那样让那个女人对我上下其手,我不喜欢那样,听听曲儿就得了。”
汪鸿才说道:“那是自然。我们上次也是好心啊,既然你不高兴,我们肯定不会再那么做了。”
寇世子便随他们去了拂柳楼,喊了人来弹琴唱曲儿,一行人快快活活地吃吃喝喝。
汪鸿才在旁试探寇世子的口风:“这两个月我们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也不知王爷气消了没。当时王爷把你关进牢里去,可真是把我们吓得不轻啊!唉,要不是我们都挨了打,根本下不了床,我们一定到牢里陪你去。”
提到平西王,寇世子心里就难受得紧,忍不住说起了酸话:“他最近应该没什么空闲生气了,都看上个人要收作义子了!”
汪鸿才一听,只觉这事要紧得很。
平西王只一个儿子,他们只需要专心把寇世子带上歪路就可以看着西南乱起来。可平西王要是做两手准备,收个义子以备不时之需,而他们又根本接触不到那位平西王义子,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
汪鸿才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赶忙打听道:“不知王爷相中谁当义子?”
“那个叫樊延的。”寇世子一脸郁闷地说道。
汪鸿才不久前才听寇世子跟他们骂过樊延,立刻意识到里头可以大做文章。
他眼珠子一转,对寇世子说道:“看来姜家大姑娘与那樊延情同兄妹不说,以后嫁到平西王府也可以继续当一家人了。”汪鸿才到寇世子近前,压低声音和寇世子说起自己的猜测,“你说这事会不会是姜家大姑娘向王爷提的?还没成亲就开始提携自家人了,她可真有能耐。”
寇世子听了汪鸿才这个说法,越想越觉得很有道理。
要不然怎么他们才定亲,他父王就那么巧地看上那樊延了?上回她还说她没帮樊延说话呢,这次她没话说了吧?
一想到这件让他难受无比的事是姜若皎促成的,寇世子心里就更难受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做?
她明知道他那么不喜欢樊延!
寇世子很想立刻去质问姜若皎,又不好在旁人面前表现得太在意这件事,只得说道:“父王岂会听她一个女人家的话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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