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不说话?”容嬅蹙眉。
景昀道:“我不承诺不确定的事。”
“什么意思?”容嬅问,“我只是让你弄死魔族的时候动静小一点,有什么好不确定的?”
景昀道:“可能有些麻烦,我未必能做到。”
“麻烦什么?”
景昀扬起眉梢,缓缓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容嬅皱眉:“什么?”
景昀神情微妙道:“这里可能有一个极天境的魔族,而我现在剩下的这点修为,连对付你都需要亲自出手,动起手来可能有些麻烦。”
第95章95绝音徽(二十一)
◎景昀的眉梢情不自禁地颤了颤。◎
容嬅很生气。
她纤长的眉紧紧拧起,唇角抿成一条平直的线,怒气随时都会像喷发的火山般蒸腾而起。
然而景昀对此毫无反应。
或许是因为她看不见,所以没有留意容嬅的情绪,又或许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
容嬅更倾向于后者。
这使她更加恼怒,却没有办法发作。
景昀的语气那样平淡,平淡到一切都理所当然。
她的语气又是那样直白,直白到轻描淡写间令容嬅极为不快,却又无法发作。
因为景昀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千年前,玄真道尊已经修至大乘巅峰。众所周知,对于真正极强的大能而言,每一个小境界之间都隔着天堑般的距离。
当年南方生乱,道殿南方分殿及各宗派镇压许久,心力交瘁,不得不向道殿求援,正逢玄真道尊出关。
玄真道尊看了看那封千里传来的书信,而后提着太阿,很随意地朝南方的天空斩出一剑,在天空中层叠的云絮间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剑痕。
那道剑气跨越南方四州,来到九州极南,然后一剑斩碎了南方汹涌的兽潮。
只有一剑。
只要一剑。
这就是大乘巅峰。
这就是玄真道尊。
所以她当然有资格这样说。
不是羞辱、不是轻蔑,只是平静的陈述了一个事实。
但正因如此,容嬅才更加无力,于是更加不悦。
景昀来到满地血水中,用神识扫了扫昏迷的文鸢,确认她身上的伤不至于危及性命,抬了抬手,将文鸢一同丢进了秘境的门。
容嬅嫌弃地避开:“这点修为怎么拿到进来的资格?我上清宗至宝社稷图,现在难道什么人都可任意来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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