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再靠近一点,喜玫连忙俯下身来,我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喜玫心领神会地从我的脖颈中捧起了玉佩,又小心地解了下来,然后递到了叶宛的手中。
“这是……”叶宛一脸困惑地望着我。
喜玫又哭成了一团,喃喃道:“少爷,这是殿下送给小姐的玉佩,小姐一直戴在身上。现在小姐恐怕是……恐怕是不行了,想见殿下最后一面!”
我都快气笑了,喜玫呀喜玫,你就不盼着我好是不是?
叶宛板起脸瞪了喜玫一眼:“胡说什么,小姐调养一阵子自然会好,再敢胡说我就送你回去!”
喜玫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了,又跪在我跟前连连告罪,叶宛不耐烦地把她拽了起来。
我欣慰地点了点头,刚在心里表扬了叶宛,又见叶宛一脸郑重地望着我,脸上写满了“我懂了”的表情:“灵儿,我懂你的意思,趁早把什么劳什子的玉佩还给魏璧,咱也不当什么庆王妃了!我算是看出来了,自打你嫁进了庆王府,就没落着什么好!”
顿了顿,大手一挥,语气坚定道:“跟他和离,舅舅支持你!”
我都快气得吐血了,合着两个人就是想活活气死我,无奈之下,我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望向了紫堇,岂料紫堇望了我一眼,又转向了冯殊。
冯殊叹了口气,犹豫了片刻,才对叶宛道:“叶将军,王妃娘娘的意思是想让庆王殿下亲自来一趟,您手下可有信得过的人能快马加鞭去京城送信?事关重大,恐怕信使必须拿着娘娘的玉佩当作凭证,才能让殿下信服!”
总算有个明白人了,我长舒了口气,对着冯殊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冯殊望着我愣了愣,竟然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任祎点了点头,沉声道:“叶大人,梁王殿下说的对,娘娘伤势严重,虽然当日拔箭时已经足够小心,可还是难免伤到经脉,又兼之失血过多,如今让庆王殿下亲自来一趟,也是十分必要。”
我简直快仰天长啸了,诸位,我跟你们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除了不能说话精气神儿不太好,我能思考能活动手脚还能冲着冯殊温柔一笑,怎么个个都想判我死刑的节奏呀!
我凝神聚力,刚想努力憋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来大吼一声“向天再借五百年”,结果憋过了,一口气没上来,我又昏过去了,只能向梦再借五百年了。
再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是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清醒的时候少,昏迷的时候多。
紫堇和喜玫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照顾我,让我怪不好意思的,有心想拉着她们说几句感谢的话,可舌头却总是不听使唤。
我甚至一度怀疑黑衣人到底是把箭射在了我背后,还是射在了我舌头上?我不会是失去语言能力了吧?
任祎是我的主治医生,自然是天天来点卯,叶宛是亲舅舅,当然也不例外,时不时就来守着我。
倒是冯殊,也隔三差五地来
守着我坐一阵子,还总是面色沉沉,偶尔跟我的眼神一对上,又连忙躲开,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他,也懒得去想。
半个多月以后,我终于能坐起身了,也终于能说出完整的句子了,喜玫高兴地当时就在屋里跪了下来,什么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太上老君地念叨了好一阵子。
我说喜玫你还是来拜我好了,明明是我自己靠着坚强的意志力战胜了死神才醒过来的,喜玫一听又来拜我,我忙止住了她,喜玫又欢天喜地出了门去叫叶宛等人。
紫堇眼睛一红,抱着我又开始掉眼泪,说如果不是冯殊带着她及时赶到清溪庵,她怕是再也见不到我了。
说起清溪庵,我心头一动,忙又问慧寂师父怎么样了。
紫堇眼神一黯,幽幽地说慧寂师父当天就不行了,众人遵照她的遗愿,把她和诸位师父们都葬在了清溪庵后的树林里。
我黯然叹息,失神了一阵子,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你和冯殊,你们其实是……”
紫堇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安然的笑意:“任先生已经把慧寂师父的话都告诉我们了。”顿了顿,却又握着我的手,感激道:“静灵,谢谢你,我现在终于也有亲人了,冯殊其实一直都待我好。”
我不禁吐了吐舌头,心里暗道罪过罪过,冯殊和紫堇,我差点儿就乱点了鸳鸯谱。
幸好两个人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纯洁的友谊,否则我真是死不足惜了,此时听紫堇竟然还说谢谢我,哪里还敢接话,只胡乱敷衍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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