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一来好似给了东平陵许多豪强权贵另外一条可走的路,曹穗瞧着不少人递过来的拜帖,不一会儿就把小桌堆满,做衣服都舍不得的帛被用来当作拜帖,曹穗看了都心疼。
丁氏好笑递望着她什么都写在脸上的表情,府里衣食住行都是紧着她来,丁氏和曹操都要退避一舍,丁氏不懂她为何会对这些如此在意,只能用心善节约来解释。
“这些布帛算不得顶尖,哪里用得着你如此心疼?”
曹穗幽怨递看了一眼财大气粗的阿母,对她而言可真是冲击,纸不愧是人类进步的大发明。
“可这些布帛用来写几个字实在是浪费,能不能洗掉后再用?”不然一年到头真的要浪费许多。
丁氏摇摇头,曹穗不意外,大户人家都要脸面,更何况这些布帛也算是存档。
曹穗“唉”了一声,摸了摸用来写字的料子,“那我就摸摸吧。”
丁氏被她的模样可爱到。
曹穗对夫人们的社交不感兴趣,丁氏想到这些人都心怀鬼胎,也不是女眷之间单纯的宴会,不强求女儿参加。
曹阿瞒做的事情在当晚就完完全全给她交代了,就怕她在这些人手里吃亏。
丁氏外柔内韧,这么多年操持家中可不是白操持的,干脆将人全部一个时间邀到家中,绝口不提任何官场事宜,装糊涂、打太极是一把好手。
也有些脾气暴躁自认为后台强硬的当场呛声,丁氏笑眯眯递让人“请”了出去。
其他人万万没想到端庄温柔的丁氏突然如此强硬,过后更是小心翼翼,糊里糊涂浪费大半日时间,什么都没办成,反而叫人给了个下马威。
曹穗则在屋子里捂着“偷偷摸摸”干大事,桑在外面守着,只有到该用膳的时候敲敲门。
曹操回来时见到女儿正在给夫人捏肩,自然地坐到母女俩身边,将曹穗抱到旁边,然后自己占据了捏肩的位置,曹穗两腮气鼓鼓。
阿父真讨厌!
丁氏好笑地望着父女俩斗法,被曹操捏两下便让他停下来,“阿瞒辛苦一日回来还要为我捏肩,若是传扬出去,我怕是都得担上悍妻的名声。”
曹操从善如流地停下来,又把曹穗抱回去,好似怀里没个软绵绵的抱枕就无法安定下来。
“谁敢说阿姊?不说传不传得出门,就算是传出去了,谁那么闲专门讨论旁人夫妻之间的情趣?”曹操想得很开,笑呵呵的,“能这么想的人,要么是嫉妒,要么是没开窍,阿姊不用管他们。”
曹穗难得没和阿父唱反调,此话她是赞同的。
“阿父说得对。”
曹操捏了捏她的鼻子,觉得她小小一个信誓旦旦的说这些十分有趣,还阿父说得对,曹操怀疑她压根不懂。
“你倒是接得快,知道阿父在说什么吗?”
曹穗一脸“你当我傻”的小欠揍模样,小鼻子还动了动好似在倾诉不满,朗声道:“我当然知道,夫妻和美不用在意旁人的眼光和言论。”
丁氏意外,好奇问道:“我儿还真能听懂啊。”
曹穗得意的时候脑袋还会晃晃,脑袋上的小揪揪一下子吸引住曹操的目光,大手隐隐作痒,只不过之前有过捏扁女儿脑袋上小丸子将人惹恼的经历,他暂时克制住。
曹穗可不知道她幼稚的阿父对她脑袋上的小揪揪蠢蠢欲动,还在那道:“父爱则母静,母静则子安,子安则家和,家和万事兴。”
一边说还一边摇晃脑袋,念出来还真有模有样。
曹操趁机捏了捏她的小揪揪然后抓住重点,“这是阿姊教的?”
丁氏摇摇头否认,她哪里有时间教这个,沿途本就无趣,选择的都是一些有趣的故事,正儿八经的《道德经》她都不读。
但两人对曹穗异于常人的举动并不惊奇意外,毕竟有个什么锅都能背的老神仙。
遇事不决,老神仙拥有最终解释权。
只不过,曹操还以为老神仙只偶尔和女儿透露些含糊言语,没想到老神仙也还学《道德经》,还是说老子飞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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