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他娘的,都是败兵,凭什么他们一叫mén就开,老子们却要求爷爷告的还哭不开城mén?”乡勇中立刻响起了几声叫骂声,这待遇相差的也太悬殊了,任是哪一个乡勇心中都不会是服气的。
钟祥北城一大群丢刀弃枪的乡勇正聚集在那里,人数约有二三百人,或是气喘吁吁,累的就地瘫倒在地,或是失魂落魄,两眼茫茫,宛如呆子。
这群奔走了几十里才跑到钟祥的败溃乡勇,就外表而言真是没有一点军人的样子,也无半点的士气可言,而至于军心那就更别提了。
詹世爵拖拉着一个大刀片,靠蹲在城墙脚下,身边零零散散的围拢着二三十弟兄。他们这群人早在辰时左右就已经进了城,八十多个占据了那一批入城乡勇的七成还要多,进城之后他们就有意分成了四五部,大大都距离相隔的都不远,互相联系起来也是方便。
进城了一个多时辰,詹世爵这一双耳朵是一刻都没的放松,一直在留意着城外动向。
午时二刻,城外响起了阵阵奔马声,时刻都在留心的詹世爵眼中瞬间闪过一道他知道这一阵奔雷一样的马蹄践踏声,就是城外的姬延良等人对城内的自己等人所发出的一个信号。
当下就和亲卫队中的另外几个分队长队长jiāo换了个眼神,让他们也清楚——时候就要到了。
跟随着他入城的八十多人全是亲卫队的人马,自然都是能信得过的,赚城事大,可是容不得半点疏忽的。
也就是几个眼神的几个人就已经联系到了一起。
城那千总带着十几个亲兵率先进了城来。詹世爵向手下打出了一个手势,八十多人就慢慢的、不引人注意的围了上去。
“吴大人辛苦!把总已经在城处等着,千总一进来就满脸带笑的迎了上去。
“………吴大人受惊了,不嫌弃的话就先上楼里喝两杯酒,压压惊……”
詹世爵一旁听了冷笑不已,这个姓吴的千总确实是受惊了。若是他事先知道姬延良他们会这个时候来,怕是嘴皮子说破天也都不敢揽下这外出收拢散兵的差事。
“呸!什么玩意,一群他娘的窝囊废。还什么受惊了吃酒,老子们到现在可还都饿着肚子呢!”亲卫队的一个分队长率先出头挑起了岔,冲出来两步地冲着刚进城来的清军千总就狠狠的‘呸’了一声,让后冲着北mén把总大吵大嚷道:“你他娘的还喝酒吃ròu,老子们可连一个窝头都没见,肚子都要饿扁了,逆匪来了还怎么有力气打仗?刀都拎不动了……”
“就是,就是……”
“一群狗官,只管着自己大吃大喝,却连一口粗粮都舍不得给爷们,还他娘的给你们买什么命?”
“酒呢拿酒老子吃饱了才能打仗!现在五脏庙都饿的咕咕响,还他娘的打个屁仗!”
“狗官,一群狗官,老子辛辛苦苦的给你们卖命,路上死了多少弟兄,你们是怎样对俺的?”
“出兵的令是你们发的,死了一路子人,到了城了你们却不管不顾了,还有没有天良?”
…………
…………
一声引起了千百声,开始时还是亲卫队的弟兄在起哄,到最后却是真正的乡勇在叫骂了。他们这群人不比东西南另外三mén进城来的乡勇,是被红巾军骑兵打得大败,一路溃散着、逃跑着、被追杀着进的城来的。
期间真的是能称得上‘艰辛’二字,而且若不是真的心向满清官府,他们也不会这般‘至死不渝’的向钟祥赶。途中被击败后,完全是可以四处逃散,之后各回各家的。
梁纲在襄阳虽然攻城不克,可也搜得了大批的船只,水面上干不过襄阳水师营,但是在炮兵的掩护下拦江沉船,暂时阻一阻他们却是可以做的到的。随后他又在宜城得到了大量的补充(船只),以至于红巾军从宜城再度南下时,四千多人的主力全都坐上了船,一百多艘大xiǎo船只沿江(汉江)而行组成了一支浩浩的船队,其上光是被强拉来的船夫就有上千人。
这样一支船队,所到之处的沿江村镇自然是被一扫而光(乡勇),可是再内陆一些的县城梁纲却没有去碰。
时间是宝贵的,因为成德的决策的失误,红巾军这才和清军主力错开了几日时间,梁纲想把它们huā到钟祥和以后的荆mén身上,可不愿意làng费在旁的地方。
所以红巾军在安陆府境内真正的只是沿汉江分布的各处村镇,安陆府北境的几处县城和广大的地方村镇,只有姬延良的四百多骑兵在中间走过一遭。
他们所到之处当然是望者披靡,可是骑兵再厉害,再要照顾主力部队的行程,这行军路线也还是曾一字线而走的,被他们掠过的村镇毕竟是少数的。而也正是因此,在北面来钟祥的路上他们才会有这么多的往钟祥赶的乡勇。
否则的话,梁纲若是率着红巾军主力在陆地上进行平推,那些个县城的知县连自己的地盘都保不住,他们如何还敢派出境内乡勇支援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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