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沈未明还穿着羽绒服,宋见秋就已经换上大衣。她并不像平时看起来那样虚弱,除了那病魔之外,她其实远算不上病弱。反而沈未明,看上去活蹦乱跳精力满满,倒是个货真价实的病秧子,那次大病之后,更是时不时就感冒、发烧、咳嗽。
宋见秋第一天把羽绒服换成大衣的时候,沈未明着实惊讶了一把。她好像一直都知道宋见秋比较抗冻,可每次“亲临现场”时还是免不了替她担心。现在好歹已经入春了,之前尚且深冬,宋见秋出门和小忻的老师应酬,羽绒服里竟然搭的是半身裙。
“真不冷?”如今她看着宋见秋把羽绒服挂起来放好,还是忍不住问一嘴。
“不冷,”宋见秋伸手到她面前,“不信摸摸我的手。”
沈未明随便摸了摸意思了一下:“现在当然不冷。”
“出门也不冷,晚上散步时候你还感觉不到吗?”宋见秋收回手去。
沈未明无法反驳,每每出去散步,回程时她的手都会变得冰凉。原本她们并不常在外面牵手,后来宋见秋实在看不下去,渐渐也习惯把这个“冰疙瘩”牵在手里了。
“是不是有点粘毛了?”宋见秋拎着一件羊毛大衣,正看看反看看,然后朝向沈未明。
“还好,”沈未明撑起身子,伸手把大衣要了过来,“帮你滚一滚吧。”
家里有清理毛衣上毛球的滚轮,所谓“滚一滚”就是用这东西粘粘毛。
宋见秋也不推辞,递给她的时候讲一句“辛苦了”,沈未明习惯性接一句“不辛苦”,如今这种对话在她们之间已是司空见惯。
收拾了一会儿,晚上八点多,两人出发去了酒吧。宋见秋跟着过去的时间很不固定,也没什么规律,这似乎是她唯一算得上“随心情”的事,因此,沈未明也不会专门过问她去或不去的原因。
她不知道,这天宋见秋却真的有目的。
这天是二月初,还是周一,沈未明必然是要喊上万来和琳赛“开会”的。宋见秋正是算好了这件事,才选择这个时间,她有些问题,需要去“咨询”一下乔银。果然,例行的演出结束之后,沈未明把那两人叫进去开会了。
宋见秋静静地坐在吧台边,不时往帘子那边看,里面好像开始清算财务了,她才安心把乔银叫了过来。
乔银正自顾自地练着甩酒瓶的技巧,闻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只是往她这边靠了靠:“你说。”
宋见秋看着时不时被扔到半空中的酒瓶,挑了挑眉道:“你就这样听么?”
“你要说什么?”乔银抽空看了她一眼,心想应该不至于是多严肃的事,便点了点头,“嗯,就这样听。”
宋见秋深吸了口气,有些慵懒地支起下巴来:“我想问问你有关陆小姐的事,不知道……”
一不留神,乔银手上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所幸本就是练习道具,并没有摔碎。
宋见秋似乎早有预料,笑了笑继续说完了话:“……不知道方不方便。”
“啊?”乔银先没管地上的东西,撑着吧台问到,“是我想的那个陆小姐吗?”
“陆笙,”宋见秋直截了当,“你们沈老板的前任吧。”
乔银下意识看了帘子一眼,里面大概也在平稳进行。她没有立即再说什么,一边沉思一边蹲下去捡东西。宋见秋并不催她,都收拾好之后,乔银拖过凳子来在宋见秋对面坐下了。
“你想听什么呢?我也不一定记得——哦,记得也不一定会告诉你,你做好心理准备。”
“也没什么,”宋见秋按照她心里的备忘录开始问了,“你之前见她多吗?她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是什么样子?”
“就……”
乔银蹙着眉回忆了很久,说起来自从陆笙进监狱,她就对这个人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连同以前的记忆都蒙上一层灰色。她从没听沈未明说起过那人的这些丑事,所以得到消息的时候很是震惊,再后来得知陆笙是屡教不改,更是从心底厌恶起来。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你可能很难想象,但沈未明原来和现在挺不一样的,她以前有点——”宋见秋突如其来的问题可算是难倒了乔银,她感觉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想起来了也说不准确,说着说着就得停下来想词,“她以前有点不太爱说话。腼腆?也不是腼腆,她只有对熟人才嘻嘻哈哈的,对其他人从来都懒得说话。”
宋见秋的确难以想象,在她的记忆里,沈未明可是遇到她的第一晚就很健谈。可她听完乔银的话,竟也多少有一些共鸣。这些日子和沈未明在一起,她偶尔能感受到沈未明身上散发出的疲惫——这人看似怡然自得地辗转于各种人之间,其实回到家的时候也像是卸下担子一样。
好几次,沈未明突然抱住她,好像缺水的徒步者。
“她有点傲气吧,乐意和谁说几句就和谁说几句,高兴了可能还和人约歌。那时候,我们工作室的小孩都很崇拜她——哦对,毕竟她还一直是我们老板娘的‘掌中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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