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骤然得知张太后薨了,整个人也很懵,随即而来的便是难过。
他难过不是因为自己的姐姐死了,而是失去了最大的靠山。
张鹤龄虽然又蠢又坏,但他还算有些自知之明,明白自己能有现在的一切,之前那么多事没被查办,都是因为自己有这么一位姐姐。
突然得知张太后薨了的,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一般,变得茫然无措。
就好像一个一直被大人庇护的孩子,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庇护,出现在阳光之下,再无遮掩。
“国公大人,京城传来的消息是太后因为在御花园赏花,不慎落水,这种鬼话谁能信?京城这个时节有什么花可以赏?”
之前在华亭县县衙被周楚怼的哑口无言的老头陈经,此时仿佛在设身处地的为张鹤龄着想一般,为他剖析真相。
实际上这些破绽正是嘉靖故意留的,他要做的就是大家面上都过得去,却又能让人察觉到不对,如此一来,张鹤龄兄弟便有了足够的造反理由,不造反也不成,正所谓兔死狐悲。
张太后都死了,朝廷会放过他们这对兄弟吗?
这便是阳谋,一切都摆给你看,你却只有造反这么一条路可以走。
无论是江南士绅们,亦或是周楚和嘉靖,都希望张家兄弟造反,这两兄弟俨然已经成为了双方的棋子,造反的命运早已注定,甚至失败也是注定的。
不同之处在于,江南士绅们想通过这场造反尽量闹的大一些,届时周楚和朝廷不好收拾局面了,他们再出面解决,便可以让整个江南士绅集团在朝堂上掌握更大的话语权。
而周楚和皇帝则希望通过这场叛乱,大幅度削弱江南士绅,倒也没指望将这些人全灭了,但只要削弱一半,这些人就需要时间恢复元气,短时间内不敢太跳。
周楚很清楚,即便此时将这些人全灭了,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又会出现新的士绅集团,这个阶层是消灭不完的。
只需要不断地抑制就可以了。
“啊?造反?”
张鹤龄显然被这两个字吓到了,差点跌倒,得亏被他的小妾扶住了。
“国公大人不必惊慌,如今朝堂诡异,皇帝显然是要对昌国公和建昌侯你们二人动手,否则也不会对太后动手了,国公倘若不想身首异处,便只有造反这一条路可以走。”
陈经继续劝说道。
“陈老此言差矣,怎么能是造反呢?明明是太后被迫害而死,如今的皇帝被奸臣所惑,国公大人不过是清君侧罢了。”
旁边的另外一个老头摇头晃脑道。
陈经听到这话,一拍脑袋。
“对对,是我老糊涂了,清君侧,清君侧。”
张鹤龄直到此时,脑瓜子都是嗡嗡的,他的大脑完全处理不了如此密集的信息,不过陈经等人并不着急,他们干脆在张鹤龄的这个苏州府别院的客房住下,毕竟造反这种事,无论是谁,都无法很快下决心的。
只要他们日复一日的劝,帮张鹤龄两兄弟剖析利害,张经等人相信,这两兄弟只有造反这条路可以走。
与此同时,周楚出现在了船坞之中,前面几个月,船坞的规模经过了大范围的扩张,同时造船的工匠又招收了不少。
整个船坞可以同时造四艘宝船,产能相较之前提高了很多。
今天正是船坞新造出来的四艘宝船下水的日子,对于船坞这么高的效率,周楚有些意外,不过想想永乐年间,郑和的宝船船队有两百多艘,也就释然了。
倘若造船的效率太低的话,穷尽永乐一朝,恐怕也造不出两百多艘宝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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