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振亮没说话,但眼神显然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他转身进了屋里,须臾,路家人都出来了,包括赵焕璋和李敬国,众人神色复杂,但都饱含激动,为首的赵萱更是因为激动,神色惴惴,大喘着粗气。
路铮敲了敲手里的拐杖,看向翟振亮,这个经历了大半辈子风雨的老人,在面对即将找回来的孙子时,也难掩激动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劳烦了。”
翟振亮朝他敬了个军礼,没说话,离开了家属院。
第八团那边需要先交接任务,秦恪才能回来,他需要把这边的情况和他知会一声。
隔壁院落,苏荷出来时,刚好看到了眼前的情形。
她皱了皱眉,不明白这群突然来到阿勒坝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显然和秦恪孟穗岁有关,揣测不出,忽听家属院有人喊道:“第八团剿匪的同志们回来了——”
苏荷眼神一亮,下意识往外跑了几步,第八团回来,意味着秦君英也回来了。
不过,想到秦君英离开时冷漠的态度,又有些担心,但眼看着家属院的人都往广场跑,苏荷抿了下唇,也匆匆追了过去,不管怎么样,日子总是要过的,她不怕先低头。
孟穗岁站在院子里,情绪有些复杂。
她虽然知道从天山回来后,秦恪对她的感情发生了改变,但却没想到他为了她,愿意付出这么多,她说他凉薄,是说错了,他分明是比世上人都热烈的性子。
当然,前提是他把人放在了心上,一旦入了他的心,他就愿意奉献出自己的所有。
这样的人,俗称傻子。
孟穗岁敛着眉,半晌,把复杂的情绪暂时搁在脑后,也往广场走去。
赵魏玲是个硬脾气,被土匪抓走,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委屈,更差的情况她没敢想,即便害怕赵魏玲来了,会怀疑她的真实身份,她也希望她能好好的。
赵魏玲是个好母亲,希望这事儿能圆过去,省的每天提心吊胆。
不过,想来赵魏玲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不管她里子是谁,人都是孟穗岁。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第八团的兵带着满身铁血之气,一排排站在广场。
秦恪站在队伍前列,他头上没戴军帽,黑发凌乱,身姿挺拔,声音沉着,与翟振亮汇报着情况,与一众晒得黝黑的兵比起来,他皮肤冷白,橄榄绿衬得人十分俊朗。
孟穗岁过来时,秦恪已经汇报完了任务工作,下首的兵也都找到了自己的家属。
有些新结婚的,抱着自己的爱人抱头痛哭,有些结婚多年的,说说笑笑,结伴往家里走,每一次危险任务归来,对家属来说,都是一次值得庆祝的喜事。
苏荷在人群中寻找着秦君英,却没看到,脸色发白,手握着拳,十分害怕。
难道她重生一辈子,嫁给了秦君英,却仍然是寡妇命?
孟穗岁瞥了一眼人群中的苏荷,看着上首的秦恪,想了想,走了过去。
翟振亮拍了拍秦恪的肩:“辛苦了,你的腿伤怎么样?没啥大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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