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被油污弄的不是太清楚的报纸,周延儒正准备训好好训一顿下人。但眼睛却被报纸上的内容给吸引住,顾不上其它。
花了好一会功夫,周延儒才看完整份报纸。看完报纸,老周人都不好了。这是个啥乱七八糟的!尤其是正面登的一个叫一统胡的贼人写的大明之怪九问,言语惊人、简直是妄议朝政。
这人怕是疯了,居然直接痛斥天下士绅和宗亲,甚至连军头都骂了一遍,对东林更是不留余地。
“你从何处弄的这报纸?”周延儒厉声询问下人。
下人被吓的嘴都哆嗦了,战战兢兢的说道:“相爷、我就是从街边丐童手里买的,他们到处在吆喝,买的人不少!”
“如此祸国之言,竟公然在大街上贩卖,这是何人所为?”
周延儒虽然在问下人,可他知道下人肯定是不知道内情。如此问,只不过是为了发泄心中的震惊之情而已。
不再理会下人,老周拿着报纸径直走到了书房,召自己的幕僚过来,让他们赶紧查这玩意到底是谁弄出来的。
弄出这玩意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从内容上周延儒就能判断出来、是出自天下有名有姓的士人之手。绝对是重大政治事件,不能等闲视之。
幕僚出去打探消息不久,还没回来,但周延儒的门徒还有一些朝廷重臣纷纷找上了门。
众人一来,说的事不出意外全是新民时报的事,大家都在询问这是谁在搞事情。
到了傍晚时分,幕僚回来汇报打探的结果,搞事情的人已经确定,就是阮大铖。这老小子在京中弄了个大院子,还从南直那边收凑了一些不成器的门徒,然后搞了一个新民时报社,还挂了个什么新民剧社的牌子。
“集之这是要干什么?他在京中掀这么大的风浪要意欲何为?”周延儒忍不住发出了疑问!他觉得阮大铖怕是疯了,这是想彻底和士林决裂啊。
“阮大铖这老狗,怕是狗急跳墙,破罐子破摔,想用惊人之言引人注意做跳梁小丑而已。”其他人对阮大铖可不客气,开始破口大骂这个不讲规矩的人。
大家骂了半天人,直到半夜才散去,具体的应对方式倒是没怎么讨论。反正现在阮大铖的主要矛头是向在野的东林党人发难,他们这些当权派,受水比较轻,没必要上杆子去冲锋陷阵。
第二日周延儒去内阁办公的时候,发现其他重臣们,也都是无心办公,都在讨论着新民时报的事。
大家说着说着,还说了八卦。这事似乎并不是阮大铖一个人搞出的事。这人最近和宫里的宦官于连臣交往颇多,还有驸马巩永固也去拜访过他。好像他还从皇家银行,拿了一笔钱。种种迹象表明,阮大铖搞这事似乎和皇上有关?
皇上掺和进了阮大铖的事?莫非召阮大铖进京是让他搞这事?陛下到底想要干什么啊?周延儒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事情正在向不可控的局面发展。
也就是两天时间,新民时报创刊号便形成了巨大的舆论风暴。在官场下层的东林言官群首先是坐不住了,他们要收拾阮大铖这老小子。
怎么收拾?他们想到的不是用自己最擅长的造舆论手段来应对,而是想通过最简单的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给皇上上书,让他派人将阮大铖的报馆给关了。要是一般情况,他们会直接让礼部和刑部来干这事,可阮大铖这老小子好像靠上了内宫和皇帝,哪就逼着他的后台把这条老狗给关起来。
周延儒拿着言官的奏章,跑进了中宫。
“太师、这些奏章说的都是些啥事啊?朕怎么不知情?不就是有人印了些文报发卖吗?又不是大事,整的就像是国朝重事一样,言官们就没啥正事干了?”
你不知情?宫里可是定了不少新民时报!周延儒看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大明皇上,很是无语。
“陛下、这报纸可非同小可,它是在妄议朝政,祸乱朝纲啊。可不能再让这样的宵小胡作非为了。”
“太师、朕有些不解,还请解惑!当年阉党说东林妄议朝政,为此还查封了东林书院。这事、后来朝中重臣说是堵塞了言路,排斥异己。现在又出现了这种事,朕和朝廷若是再查封了这什么新民报社,岂不是又犯了相同的错误?这怕是不好吧?”
“这、陛下!新民时报的事和东林书院是不一样啊,新民时报是在妖言惑众,岂能和东林书院议政相比?”
“太师!当初阉党说东林书院的言辞似乎也是这些吧?朕怎么能知道那些是在妖言惑众那些是治国良方?总不能一部分言官说什么,朕就信什么吧?谁能保证,这帮人不是又一个用天子之手排除异己的阉党?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话全让你给说了!周延儒被皇帝用东林书院的事给堵的一时有些无语。稍微顺了口气后,才说道:“陛下、哪这事该怎么答复言官,总得把众意平复了才行吧?”
“这还不简单?言路的事,就用言路的办法来解决不就行了?不管这新民时报说了什么,有人觉得不对辩回去不就结了?难道他们还有本事将黑的说成白的?把天下人都给骗了不成?朕觉得用官府的手段介入这事,会落人口实,说不准还会被一些逆人利用!当年查东林书院的教训一定要吸取,可是不能再犯了。”
被整了个大无语的周延儒只好退出中宫回到了内阁,到了内阁后他召来了一些言官,将皇帝的意见传达给了他们。
言官们听后,自然是心有不甘,扬言要继续上书。
“糊涂!你们若是想重蹈当年的祸事,就请继续上书。圣上都说出了查封书院的旧事,你们也不想想这是说给谁听的?你们要是再去逼圣上,这不就是在行阉党之事吗?难道你们要落这样一个口实在东林身上?”
“辅台!不查封阮老狗的新民报馆,难道还要让他继续妄议我等正人君子?让他继续口出狂言攻击天下士绅?”
“言路的事用言路的办法来解决!你们听不进人话吗?”被气的没办法,周延儒差点都要爆粗口了。现在的这帮党人,真是太不争气了,你们连看家本领都忘了吗?让阮大铖弄了份小报,就乱了分寸,真是大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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