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眠夹了块鸡翅,一边吃肉一边腹诽,不然呢,要我等你换完衣服再吃么?
再次回到饭桌上时,崔子瑜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背心和黑色的运动短裤,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多了。
何以眠一边吃菜,一边看他结实的手臂,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啧啧,触感真棒。
崔子瑜嘴角僵硬的忍着她沾满油的手指拿开才抽了张纸擦擦胳膊。
虽然男人向来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好习惯,可是在间歇性话痨的何以眠的熏陶下,也愿意吃饭的时候跟她互动的聊聊天了。
“你师父问我你毕业了愿不愿意去她公司去干活,她说她问你你告诉她要考虑考虑。”崔子瑜吃着她给自己夹的茄条,看着她问。
“我当时还没想好,觉得直接拒绝也不好。”
“你就这点不好,不会说不。”崔子瑜平日独断专行习惯了,看见下属有问题总会一针见血的直接提出来。
但是何以眠可不是他大气不敢吭的下属,直接虎着脸告诉他,“我最讨厌别人训我、说我不好了。”
崔子瑜察觉到气氛微妙,虎着脸的何以眠居然很有气势的告诉他她讨厌别人训她。
他咽了口口水,“也不是说不好,就是吧,哎,你去KTV的时候是不是总听见那个歌,叫《勇敢说不》,听过吧,就是‘风雨的洗礼、我从不怯步……’”
何以眠本来只是想吓唬一下他,告诉他注意不要对自己摆架子,没想到他竟然一点架子都没有,还给自己唱“拒绝黄赌毒”那么经典的公益歌曲,“噗”的一声笑出来。
看见她笑了,崔子瑜才放下心来,还真好哄啊,“我就是觉得你要是对别人能拿出来当初拒绝我的那份魄力,会活的轻松多。”
他记得当初她在自己公司实习的时候也是,别人忙不完了说一声“何以眠救命”她就屁颠屁颠的去给人干活,别人要出去约会说一声“何以眠你最好了”她就替人家加班把活赶出来,甚至别人懒得动,说一声“何以眠帮个忙”她也会去茶水间给人端杯茶回来。
“我就是习惯了……别人对我好一点儿,我就恨不得十倍的好还回去……小的时候大家都喜欢跟我玩儿,因为我长得可爱,性格又开朗;后来上了初中开始,她们,就是女生们都不喜欢跟我玩了,然后我就喜欢和男生一块儿玩,结果女生更不喜欢我了,还老说我勾搭帅哥吧啦吧啦,反正就是,没人喜欢跟我玩。”何以眠说的没心没肺的,好像是什么很有意思的事。
“可是吧,我性子是那种喜欢热闹的,没法子离群索居,所以但凡有人跟我交朋友,我都特别开心,特别热情。我记得高中的时候,有个女生对我特别好,我们每天一块儿吃饭、上厕所,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只是喜欢我们班的班草,而我跟男生玩儿的比较好,所以她跟我形影不离只是为了有更多机会接触班草……”
崔子瑜静静的听着,他这个小女友“悲惨”的过去,其实他也没什么朋友,不过他好像从来没考虑过要主动讨别人欢心,一个人安静的呆着不好么?
“我知道以后,跑过去跟班草说‘哎,你知道那XX喜欢你不?啊,你知道啊,没什么事,就是觉得这女的心机太重了,不过对你倒是一片痴心,反正你要是喜欢她的话就跟她好了吧,不过我以后是不想再见到你们两个了。’你猜后来怎么了?”
崔子瑜配合的问,“后来怎么了?”
“后来他们俩在一块儿了呗,不过没多久就分手了。但是跟我玩儿的好的男生都不待见班草了。”
这已经是何以眠第二次说到“跟我玩儿的好的男生”了,想起来那个郑彦飞、戚森昱,崔子瑜眉头皱了皱,“你为什么非要找人玩儿呢?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安安静静的学习么?”
何以眠像看怪物一样看他,“你不觉得一个人太可怜了么?怎么能没有朋友呢!你和师父的老公、还有上次那个陈炜,不也是朋友么?”
崔子瑜已经吃完了饭,两手十指交叉的放在桌子上,身子后倾,看她,“可是他们都是哥们儿。”
何以眠学他坐着的样子,“我那也都是哥们儿啊。我不是说了么,我女生缘特别差,男生缘就比较好,而且能和我做朋友的真的都把我当男生看了,没什么邪念的。”
屁,有没有邪念人家会写在脸上么。崔子瑜心里暗骂,表情依然淡淡的,“好吧,那你能有那么两个女生朋友,还真是不容易。”
何以眠托腮,“是不容易啊,大概因为她俩也长得漂亮,所以对我没有敌意?或者是住在一起时间长了,彼此什么德行都一清二楚了。”
“何以眠,我觉得你世界观有问题。”崔子瑜语气含笑,“为什么你评价一个事一个人的首要标准就是漂不漂亮呢?”
女人嗤笑一声,“我只是比较现实,反正因为这个长相,我苦和甜都尝过。”说到这,她看了他一眼,“你不也是因为我漂亮才看上的我么。”
崔子瑜无奈的拿手捂着额头,“这事你不能这么说啊,哪对相爱的人不是第一次先看脸才看对眼了才继续发展的?”
何以眠发挥恋爱中的女人可以蛮不讲理的精神,站起来重重的收拾碗筷,“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而且比你漂亮的女人我见多了,我真不是看中了你的相貌’啊?”
崔子瑜噎在那里,好吧,他刚才真心想那么说的。
“咱们不是在聊你悲惨的童年么,怎么会歪楼歪到这上头来了啊?不对,咱们不是在说你工作的去向么。哎,你放着吧,我洗就行了,哎,你怎么生气了?不是,你生什么气啊,我什么都没说啊。”崔子瑜手忙脚乱的去安抚炸毛的小姑娘。
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得使出杀手锏——把人按在流理台上狂啃一番。
果然被亲的面色潮红的何以眠没再去提什么“美貌与爱情”的复杂命题了,乖顺的把他洗过的盘子拿布巾擦干净放进柜台。
崔子瑜松了一口气,又回到最初的问题,“那你想干点什么工作?需要我帮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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